万税第2/4段
石市长头都大了:“行了你别哭了,你把我这当什么了?这是市长办公室!”
金总赶紧地见好就收。
石市长:“你假哭?”
金总慌忙又哭——强挤的眼泪实在挤不出第二波了,挤出来一点鼻涕,恶心且滑稽,自己兜着鼻涕说:“是真的。”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
石瑛是真拿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没有办法,绞了毛巾递给求岳,语气也缓下来:“其实我早知道你会来说这件事,算了,算了,既然你有这么多难处,那我也不勉强,这个账你要分就分吧。”
“……”金总平生第一次装娘炮,未想效果如此卓越,惊喜之余有点难以置信:“不是,石市长,你可以跟我提一笔保证金,就是每年我交一个固定的数额。”
石瑛摇摇头:“那成什么了?政府跟你打秋风?我当初给你作担保,不是图你这一点钱,我只是气你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
金总要感动哭了:“那多不好意思,这弄得我人情还不清了。”
晚生五十年,石市长你就是焦裕禄啊!
石瑛笑道:“好矫情的话,你是个大姑娘?”
金总害羞。
“有时觉得你甚有魄力,有时又觉得你像个孩子,办事叫人没辙。”石市长见他窘迫,也觉好笑,语重心长地又说。“其实你早打个招呼,怎么都行。合营不过是立个榜样,通账封账,都好商量,你一句话不说,撂开市政厅,叫底下的人多说闲话呀。”
金总乖顺:“这个确实是我不对。”
有点明白黛玉兽为啥爱哭了,因为哭是真鸡儿有用啊!
话说开了,大家又很兄弟情了。求岳想起来要说金公馆的事情,感觉更不好意思,因此结结巴巴地说了,又补充:“房子我拿回来,合营的牌子咱们保留,我这边每年拿出二十万,这个钱不多,表明合营的性质——石市长你千万不要再推辞,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石瑛根本没有推辞的意思,笑吟吟地受了:“二十万还‘不多’,看来你的苦也没白吃,今年是真发财了。”
“我是个生意人,不违法的条件下,当然是怎么钱多怎么来。”
石市长:“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突然马云,金总窘死:“哎好好说话行吧,干嘛又怼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说的话,当时对着报纸看了半天,以为是谁冒充你。”石市长意味深长地冷笑:“还是我看人太轻率,想来你这道貌岸然的品行也非一日之功了。”
这话忽然触着金总的心:“你说我以前?”
“可不是么?”石市长拨着茶叶,“好会给脸上贴金!怪道人说你惯会说漂亮话。”
金总突然虚荣,揣着小心思问:“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问得肉麻,石瑛心说真小人当然强过伪君子,更何况你只是举止俗陋,论品行却也有些侠气的,若比起那等沽名腐儒,其实倒真有魏晋名士之遗风。别人看你或许病傻了,在我看来其实返璞归真,做人真诚些总比八面玲珑的好。
只是这话说出来仿佛谄媚,石市长不肯也不屑于说,终究只是含蓄宛答:“我没有见过你以前是什么样,选也没得选。”
金总小小地失望。
石瑛见他期期艾艾的表情,又笑了:“我的评价很重要?反正别人多半是喜欢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财政部不是也给你发了函么。”
金总呆了一下:“你听说了?”
石瑛抿茶,但笑不语。
政客果然没一个吃素的,个个耳听八方。
从上海回来之后,金家的门房就没歇过,除了各个大学发来的演讲邀请,各个商会、同业会、地方名流也发了一堆的邀请函来,表面是“欢迎金先生加入我们的小团体”,实质是“请金先生给我们分点钱”。
露生总结说:“这些打 石瑛根本没有推辞的意思,笑吟吟地受了:“二十万还‘不多’,看来你的苦也没白吃,今年是真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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