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时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科举制度第3/4段
考生姓名弥封后,考官仍能认识其笔记。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设置誊录院,殿试卷子一律派专人抄录,然后试官审阅,此后省试、发解试也次第推行誊录制度。此外,北宋还进一步加强了科场纪律,实行严格的搜身法规,考察内兵卫罗列,巡行监视。北宋时举子入场挟带作弊之风颇盛,举子“重裘而进,便于怀挟”,“挟书为奸”者颇多。北宋力求堵塞各种权门舞弊之徒,自然要严肃考场纪律。
这些制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力。但是,到了北宋后期,此种方法也就流于形式了。宋代在考试形式上的改变,不但没有革除科举的痼疾,反而使它进一步恶化。
好在,赵祯这个时候,这种监考制度还是执行度非常高的,至少在陆垚这次考试过程中,想要作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垚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欣慰的,别的不说,就拿现代的大大小小各种考试来说,作弊者真的是不计其数,从初中、高中、再到大学,最出名的,就是所谓的英语四六级考试了,直到现在,每到考试的前一个月,甚至于两三个月前,各个学府的门口就总会出现这么一帮人,会小声的问你,四六级包过,需要么?
又或者,每个教学楼内,也都开始有小广告的张贴了。
虽说科技在进步,但是这些投机取巧者们的手段也在进步,现在看来,古代的这种考试,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监考的严厉程度可要比现代的考试要严格多了。
最关键的,还是说处罚的手段,要知道,在古代如果真的被当场发现作弊,那最大的处罚,可是要杀头的,或者,终身禁止你考试。这样的惩罚,可比现代只是警告或者通报批评的处罚要强太多了。
北宋科举最初仍每年举行,但随着实行弥封、誊录,增加殿试等,使每一次考试的组织准备、人员安排等工作量大大增加,如果每年举行考试,从中央到地方都会疲于奔命。因此从宋太宗以后,科举实际上已没有每年举行。宋英宗治平三年(1066年),正式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每年秋天,各州进行考试,第二年春天,由礼部进行考试。省试当年进行殿试。
宋代还要举行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
虽说这是一件好事,不过陆垚已经做好打算,若是自己取得了一个好名次,获得了机会,一定要建议赵祯取消这个典礼。
很简单,当着所有考生的面直接公布所有人的成绩和名次,对于那些成绩优异的人来说,自然是内心无比激动,他们可以肆意的去嘲讽那些成绩不如自己的人。
而对于那些排名靠后,或者说直接落榜的人来说,这会是多大的打击呢?要知道,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数不胜数,但是最后获得成功的人,也不过是那么一小部分罢了,实在没有必要去为了这么一些人,去打击其他人的积极性和自尊心。
宋代科举在考试内容上也作了较大的改变。宋朝加强了科举考试中策论的地位和重要性。熙宁四年(1071年)宋神宗与王安石正式推行科举改革:科举只设进士一科,将原来的明经、学究等科(泛称“诸科”)都撤消并入进士科;废除诗赋、帖经墨义考试,改试经义、论、策;殿试仅试策一道。王安石改革科举的重要目的是统一思想、学术。
科举考试前期重在诗赋论策,后期重在经学,王安石废诗赋考经义,正是这一转变的枢纽。元、明、清以程朱一家之说严酷统制知识分子思想,也由王安石用《三经新义》、《字说》等统制学校、科举而开其先河。明清科举所重的“八股文”,正是直接从王安石制定的“经义“演化而来的。
王安石的改革,遭到苏轼、司马光等人的反对。
想到这里,陆垚不由得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现在王安石还没有举行变法,按照他的年纪来说,应该也不过就是在地方做一个地方官罢了。若是自己哪日得到机会,将王安石请过来,再让他和苏轼好好交流一番,说不定,双方可以化敌为友。毕竟两个人都是陆垚十分崇拜的历史人物,陆垚可不想到最后这两个人发生什么大冲突。
而且,王安石的变法,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的,所以,陆垚此举,也等于说是在救王安石。
宋神宗死去,高太后”垂帘听政“,司马光当宰相,推翻了科举改革,仅保存了新法以经义取代墨义的部分。元祐四年(1089年),由于经义取士推行了十多年,许多士人已不长于诗赋,因此宋朝又将进士分为诗赋、经义两科。元祐八年(1093年)高太后病死,宋哲宗亲政,又恢复了王安石所定的科举规制。
北宋取消了吏部铨试。但是从宋太祖开始殿试举人,给士子们在省试上增加了一道难关。不少人省试通过了,殿试却遭黜落。宋人的《邵氏见闻录》与《燕翼贻谋录》等书记载:“本朝自祖宗以来,进士过省赴殿试,尚有被黜者。远方寒士,殿试下第,贫不能归,多有赴水死者。”皇帝用殿试取黜士人,那么落第者的怨愤必定直接指向皇帝。有个叫张元的士人,多次殿试落第,愤而投奔西夏,帮西夏出谋划策,西夏军连年侵宋,宋军迭遭惨败,闹得北宋君臣不安,大臣们都怪殿试黜落士人。于是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正式下诏“进士殿试,皆不黜落”,此后举人通过省试后,就算稳拿进士,殿试只排列名次。
宋朝大幅增加了科举录取名额,宋太宗在位二十二年,仅进士一科取人近万名,平均每年达四百五十余人。唐朝总共取进士总数才六千多人。宋仁宗对进士名额做了限制,规定每科不超过四百人。按三年一科算,平均每年仍达一百三十多人。宋朝平均每年取进士数是唐朝每年取进士数的十几倍。
宋代科举是为有钱人家所包揽的。吕蒙正、范仲淹、欧阳修等寒士在科举及第者中是极少数,而且他们也并非贫苦农民出身。科举所需的经济开支,的确不是一般农家所能负担的。三苏父子本是四川眉山县的殷实人家,嘉祐元年(1056年)苏洵携儿子进京赶考,苏轼兄弟虽金榜题名,然而家当也开销的差不多了。次年苏洵之妻病死眉山,父子三人奔丧回籍,家中已是一派“屋庐倒坏,篱落破漏,如逃亡人家”的惨景。这还不包括十年寒窗不事生产的花费。小户人家岂敢问津如此科举?北宋科举名额的扩大几乎把全社会的读书人都吸引了进去,科场竞争激烈,士人头白身衰,出入科场,死而后已。而在唐代,科举还不是士人的唯一出路,还不足以吸引整个知识阶层。
宋代科举杜绝引荐,纯以试卷定取舍,但考试内容的不合理却因此更加突出,诗赋、经义并不是选拔人才的科学尺度。像王安石、苏轼兄弟、范仲淹这样兼长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力。但是,到了北宋后期,此种方法也就流于形式了。宋代在考试形式上的改变,不但没有革除科举的痼疾,反而使它进一步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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