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后一夜第2/3段
裴山哈哈笑道：“如何？”</p>
慕容彻吼道：“与送死何异？！”</p>
裴山又笑：“权当吓一吓高钊，也算为辽东百姓出口恶气。”</p>
慕容彻已然明白裴山打起了玉碎的念头，却也只能叹息摇头。</p>
高句丽布下的疑阵并非有多高明，但两军厮杀至今，这区区把戏，已是压垮平郭的最后一根稻草！</p>
此时此刻，再无玉碎觉悟，难道要苟活投降么？！</p>
裴山仅也只笑了两声而已，神情随即黯然，心道最终还是没能守到殿下凯旋。</p>
但高钊攻平郭尚且如此艰难，殿下袭取一国都城，又与登天何异？！</p>
殿下和那五千骑军，或许已经撞碎在丸都城下了吧！</p>
罢了，便是死，黄泉下也好一同作伴！</p>
“传令全军，今夜有死无生！”</p>
月余以来，靠司马白余威震慑、靠身世号召、靠洞察先机、靠威逼利诱、靠智谋手腕、乃至于凭借运气垂怜，裴山将阖城上下，暂时绑在了他守城意志的战马上。</p>
在敌我力量悬殊，外无救兵，大势阴晦的局面下，全城军民不管汉胡，无论老幼都在麻木的杀戮守城，这已是裴山为帅统兵的极致！</p>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裴山那样必死的决心，而裴山也高估了城内军民抗敌的意志，更对人心有着致命的错判！</p>
所谓山崩气泄就在一瞬间，整个平郭失控，便是由他那句今夜有死无生开始的！</p>
东城是最先乱的，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p>
这些祖籍辽北的兵卒，在接到裴山军令的那一刻，又哗变了。</p>
有人扔了兵器瘫在地上等死，有人脸皮一变，摇身凶徒，窜逃城内祸害起百姓，更有人妄图直接开门献城！</p>
熊不让盛怒之下砍了好一堆脑袋也无济于事，反而激的军队逆反情绪愈加高亢！</p>
于肚儿还算理智，生拉硬拽，劝的熊不让放弃镇压，仅带着数百残兵，直奔裴山帅帐而去。</p>
以往令行禁止的裴帅军令，在西城和北城彻底成为废纸，这些家在城中的平郭子弟，哪里肯白白让出城墙，带军都尉率先违令，大骂裴山糊涂！</p>
本来不肯让出城墙也算好的，但当平辽镇叛军蹿入城内四处作乱时，这些人哪里还能在城上待上片刻，军心立时崩溃！士卒们要么去寻杀乱兵，要么回家去看护家人，甚或盘算着如何越城逃命！</p>
仅有数百人，下了追随裴帅杀贼的必死决心，一路朝南城而去！</p>
而此刻的高句丽尚未破城，平郭城中已然大乱，军心崩溃、人心涣散、四下火起！</p>
裴山听闻城中乱起，一时间呆若木鸡，束手无策！</p>
他原本是刻意的在模仿司马白，从威南城到平郭城下，司马白总是以死励志，激励士气，每每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p>
&ems;这些祖籍辽北的兵卒，在接到裴山军令的那一刻，又哗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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