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阳奉阴违，拆台第2/3段
“督司，我可是冤死了！你且听我说清事情原委，”渊该情知闯下大祸，连声为自己开脱，“督司也知道，汉人学精了，窝在氐狗大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见不着影！好不容易，终于见了营外有群两脚羊在挖野菜，嘿，还是小娃娃，我近来嘴里清淡无味，自然要去猎来打打牙祭！熟料竟蹿出来个小娘皮强出头，还带了蒲雄那小崽子来阻我，我哪受的这气？便和小崽子过了几招，若不是蒲祥求情，我非砍了小崽子脑袋当夜壶！这不，顺手便掳了那小娘皮回营，她一身布衣烂裙，跟寻常乞活贼一般无二，天可怜见，我哪知这小娘皮竟是小曹郡主！待听她报了自家名号，我也不怕督司笑话，真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都没敢再正眼看她！偏偏手下儿郎们瞎起哄，非要我收了那小娘皮做媳妇，你说我咋办？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端在手里那个烫，我冤！”</p>
“怂货！人呢？藏哪了？”孙伏都左右环视一圈，又朝内帐寻了一遍，却不见女人影子，“说话！人呢！小曹郡主呢？”</p>
渊该拉耸着脸，低声回道：“让棘奴抢走了！娘的老子一回营便遇见了他，他二话不说动起手来，接着便把人抢走了！”</p>
孙伏都惊讶道：“棘奴何时也好女色了？”</p>
“狗屁！我打不过他活该被抢，这我无话可说！”渊该勉力坐起身子，恨恨道，“他若敢收了那小娘皮，老渊我服气，真心敬他有种，可督司你道他把人抢去干了什么？”</p>
“干了什么？”</p>
“好吃好喝伺候了一顿，那小娘皮吃饭时，你猜怎的，棘奴那崽子竟在帐外跟个奴才似的守着！没个硬骨头！”</p>
“当真？”孙伏都更奇了，这棘奴怎看也不像怜香惜玉的主儿。</p>
“我让手下一直盯着的，还有假！伺候的如同自己老娘，我瞧他对天王也没这般殷勤劲儿！”</p>
孙伏都听闻小曹郡主无碍，着实松了一口气，渊该的脑袋算是保下了，不禁又叹，这天鹅肉到底是没人敢吃！但他仍是惊奇道：“纵然为救小曹郡主，棘奴也不该把你打成这样啊，他该不是得了失心疯？”</p>
“督司忘了那崽子出身何处？亏得天王待他视如己出！养不熟的白眼狼！究竟没忘了自己是个乞活贼！”</p>
孙伏都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捻起胡须，当年先帝讨伐乞活军陈午，降得一个少年悍将冉良，因爱其才，赐姓石氏，让天王石虎收做养子，石良早逝，留下一子石闵，小字唤作棘奴，平日里都是同羯赵王孙贵胄厮混一起。</p>
时间久了，大家也便忘了石闵出身，想必石闵自己也忘了自己出身。不曾想，这个天王养孙，此刻却为了乞活军大首领重伤了龙腾中郎重将！</p>
“有意思了！”孙伏都若有所思，“乞活军明里奉我大赵号令，骨子里实难驯服，如今又贴上了河间王和蒲洪，棘奴所为虽有蹊跷，难保不是大单于那里动的心思，这事你不要四处张扬，我自私下告与天王。”</p>
渊该琢磨道：“大单于既夺了你兵权，接下来势必要清理左司了，唉，老渊我也是倒霉，偏偏招惹了小曹郡主，凭白给大单于送上把柄拿捏！”</p>
孙伏都冷笑道：“哟，渊大都督也会动脑子了。”</p>
“督司竟还笑我，”渊该一脸愁容道，“大单于同河间王势如水火，氐人是死心踏地跟着河我让手下一直盯着的，还有假！伺候的如同自己老娘，我瞧他对天王也没这般殷勤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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