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坐在祠堂里的少年人第2/2段
范否点了一支雪茄，是上好的古巴雪茄，特有的香味一般人第一次闻到并不一定觉得多么好闻，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的东西不一定贵，贵的东西也不一定好，但是贵的东西你说好没有人会反驳。
浓白的烟雾在空气里弥漫，小芳皱了皱眉头，伸手将那只雪茄夺了过去，她也抽烟，但是这种雪茄的味道让她很难接受，一支极贵的雪茄就那么被她丢在了地上，没有理会范否皱起的眉头，她自顾自的说道：“我说过，有些人是与众不同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够在十几岁就有资格坐在林家祠堂仅次于族长的那把座椅？林家村可不是普通的村子，想必这一点你也清楚。”小芳说道。
“不要用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说话。”范否冷声说道，似乎小芳的话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让他很是反感，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雪茄却终究还是没有捡起来也没有再掏出一根，只是冷冷的看着小芳，看着那个容貌姣好宛若仙女的小芳，用一种嘲讽的语调说道：“林无渝有资格坐到林家祠堂难道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当族长的爹？”说着还冷笑一声，小芳这么护着一个已经变成植物人的男人让他很不爽，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姘头，这让他有种被人戴了一顶绿油油帽子的错觉。
小芳轻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说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一个下雨天，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小芳慵懒得像是一条蛇，纤细的腰肢柔软的躺在沙发上，双眼当中满是回忆，“当时的他还只有十几岁，准确来说只有十一岁，个头只有这么高。“她拿手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以后自顾自的笑了笑，“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刀杀了一个试图侵犯我的老男人。”
“哦？”范否来了兴趣，“那个王大爷？”
看到小芳点头，范否却是眼睛微微眯起，笑着问道：“你是想说他也会杀了我？还是说一个小孩子能杀死一个老得掉了牙的糟老头子很厉害？”
小芳摇了摇头，目光清冷得像是山间流淌的泉水，声音也是悦耳清冽，“他杀人的时候很平静，就像杀猪时一样，我说过，当时的他也才十一岁。”她顿了顿补充道，“死亡是人生的大恐怖，无论是自己死又或是看着别人的死亡都是一件让人恐怖的事情。”
范否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所以你嫁给他是因为他救了你？”
“我嫁给他是因为他愿意为我杀人。”小芳的回答让人脊背发凉，“就像你为了得到我而想要杀死他一样。”
范否哈哈大笑，随后面色渐冷，“你说错了，我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更不会为你杀人，他变成植物人只是意外，与我无关。”
“有意思？”小芳淡淡的笑道，似乎对于范否这种敢做不敢当的行为表示鄙夷，但是范否并没有被激怒，他挥了挥手似乎并不愿意谈及这个问题，“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吧。”
“林家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至少在林家村惨案之前能够坐到林氏祠堂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不要小瞧林无渝。”小芳也没有纠结于之前的话题，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范否，“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了你，剩下的就是你欠我的了”。
人之所以愚蠢是因为他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一无所知还是全能全知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只知道一部分却以为什么都知道，在小芳看来，范否就是那个知道了一点却以为知道了所有的白痴。
林家村曾经的辉煌是让整个修行界都要低头的一段历史，虽然那是一个及其久远的年代，但是一些古老传承下来的东西并没有丢失，那是一个最讲规矩也最讲实力的等级森严的传承，林无渝能够坐在祠堂的第二把椅子上凭借的并不是那位老爷子的喜爱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也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在十几岁就有资格坐在那里的小辈，那是一个谁也无法抹杀的殊荣，只不过林无渝并不喜欢坐在那里，更多的时候他会躲在房间里看着那台黑白电视机里无聊的只有老阿姨才喜欢看的大型家庭伦理爱情虐恋剧，然后哭得像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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