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深计远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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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城西客栈乃是数十年老店,店掌柜的机灵眼尖,高月才刚刚倒下,他便忙不迭地奔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姑娘?」店掌柜弯着腰连问了几句。高月只是不吭声。原来此时高月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咬牙苦撑,哪还有余力回话?所幸那店掌柜看她缩在地上浑身发抖,也知她需人帮助,正想开口往店里头叫人,忽听得身旁有人说道:「原来如此。有道理啊有道理。原来客栈门口也很可以拿来睡觉。早知如此,我们也不用付钱住客栈了。」另一人则说:「胡说八道!客栈门口明明只能用来乘凉,不能拿来睡觉。你没看她眼睛明明是张开的吗?」原先那人又道:「谁说睡觉眼睛就得闭着?我看你睡觉的时候,两眼就从没真的合上过。」另一人又道:「嗐!谁呀?你睡觉才不闭眼睛!你自个儿眼睛凸的跟金鱼一样,就以为别人也都长这副德行。」

  其实这两人谁的眼睛都不凸,偏偏就针对这点你来我往的瞎扯个没完。那店掌柜连看都不用看,光听也听出来他们是谁。他心中咕哝着二人罗嗦,脸上却陪笑道:「唉呀,这位马爷,那位马爷,这当口您俩还吵什么嘴哪?我看这小姑娘像是肚子疼得紧,咱们还是先赶紧把她给扶进去吧?」说完又想开口叫人,马大声却在他头上一拍,骂道:「你这老儿也未免太小气些!人家在这里睡觉睡得好好的,干什么非得把人家赶走?」马先醒也在掌柜的脚上一踢,叫道:「对啊!对啊!人家在这里乘凉乘的好好的,干什么非得把人家赶走?」「在睡觉!」「在乘凉!」「我说在睡觉!」「我说在乘凉!」「好,我们叫店掌柜的评评这个理,看这小姑娘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乘凉?」「评理就评理,还怕你不成?喂!掌柜的。咦?掌柜的哪儿去了?」原来那店掌柜今年已经五十好几,又不会武功,在马大声一拍、马先醒一踢之下,早已头昏眼花倒在高月旁边。马氏兄弟两个见掌柜的已无法为自己评理,便争先恐后的弯下去瞧。但见高月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两眼圆瞪瞪眼皮眨啊眨地,从牙缝里硬是挤出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说道:「我……在乘凉……那掌柜的……他……才在睡觉。」

  「对啊!她在乘凉,他在睡觉。我们谁也没输。哈哈哈。」马大声、马先醒同声说道,又同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但这两个人不过是爱耍嘴皮子自得其乐罢了,骨子里并非傻子,一瞧之下,便知高月正身受苦楚。马先醒正打算扶她起来,那高月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虚弱的道:「别……别让他瞧见我……」马大声顺着高月的目光看过去,见是荆天明正自街角处走来。高月心中焦躁,但想只要能躲过一盏茶的时间,体中疼痛便会自动停止,她虽与马大声、马先醒不熟,还是咬牙低声催道:「快……快藏起我……」

  马大声、马先醒两人一听到「藏」这个字可都乐了,兼之高月的个性很对两人脾味,立即互看一眼,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架起了她便跑。

  「往哪儿藏?」马大声边跑边问。

  「里头里头。」马先醒边跑边答。

  「一楼?二楼?」「二楼、二楼。」

  「左边?右边?」「左边、左边。」

  「这间?那间?」「那间、那间。」

  「床上?床下?」「床下、床下。」

  兄弟两人难得有志一同,毫无疑问,又快速又敏捷、又扛又拖的把高月给「塞」进了客栈二楼自己房间隔壁的床底下。塞好之后,马大声、马先醒兄弟俩互看一眼,都是抚掌大笑,「这样一来,荆天明肯定是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

  「有趣有趣。」

  「着实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俩人边笑边退出房间,才刚将房门掩上,身后就传来荆天明的声音。只听荆天明疑惑的问两人道:「刚才那是高月吧?你们把她怎么了?」

  马大声和马先醒原本便长得高大,赶忙双双背转过身来,一堵墙似的堵在房门口。「她?她是谁呀?」「我不知道她是谁?」「如果你是要找高月,她不在房里。」「他又没说他要找高月!你干嘛说她在房里?」「他明明说他要找高月。我说她在房里,又没说高月在房里。」「你跟他说她在房里,他就有这么笨?就猜不到是高月在房里?你要是则么多嘴,还不如干脆告诉他高月藏在床底下算了。」「呴?我可没说她在床底下。是你说高月在床底下的。」「我什么时候说高月在床底下的?我明明是说她在床底下。」「胡说……」

  荆天明站在二人面前看他们互相责怪,只觉得好笑。自己刚才在客栈外面,明明瞧见了高月,但见这两兄弟一派轻松的模样,猜想或许是高月跟他们串通好了,来跟自己开个玩笑。便问二马道:「高月不在这房里?」「不在不在。」「没在床底下?」「没有没有。」「那这间房是谁的房?」「我们姐姐的。你千万不能进去。」「好,我不进去。」荆天明指着隔壁一间房,又问:「那这间房又是谁的?」「我们的。」荆天明心想在二马房间里等高月自己出来也是一样,便先指了指马少嬅的房,又指着二马的客房说道:「那间房我不进去,那么这间房我总可以进去了吧?」「可以可以。反正她又不在这间房的床底下。」「就是就是。这间房的床底下尽是些脏衣臭袜,你大可以搜一搜。」马大声说着说着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邀请荆天明进去,满怀希望地问道:「你是先搜一下我的臭袜?还是他的臭袜?」马先醒听马大声这么讲,赶忙先冲进房去,喊道:「当然是先搜我的,我的比较臭。」

  「胡说,我的袜子比你的还臭三倍,不信你闻闻看?」

  「是我的。」

  「我的才臭。」

  「你胡说。哇!好臭。」

  「哇!这也好臭。不过没我的臭。」

  「不信我们叫荆天明来评评理,看是谁的才臭?」

  「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你吗?荆兄弟,你来闻吧!」

  高月躺在床底下,隔壁房中的声音一句句都听得十分清楚,要不是毒性发作痛不欲生,她早就笑了出来。「盼只盼他们能缠住天明哥,别让他发现。」高月虽知身上这毒无药可解,难保何时就会在荆天明面前毒发身亡,但还是想能瞒得住一刻便是一刻,不愿荆天明为自己多担一分一秒的心。「快了,一盏茶的时间快到了,」高月忍着剧痛,心想:「待会儿我便可以出去跟天明哥一块儿闻臭袜子的味道了。」高月正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房门却呀地一声被人给推开了。高月听着人声响,知是马少嬅带着姜婆婆、紫语回这里来了。

  三人回房时,经过马先醒与马大声房间,只听得他们阵阵争吵着到底是谁的袜儿臭些。如今进了房,虽掩上了门,二马兄弟的叫嚣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马少嬅听兄弟胡闹,倒有些不好意思,便对紫语言道:「这两兄弟这把年纪,还这样淘气,真让你见笑了。」「怎么会呢?」紫语甜甜地笑道:「伯母这样讲,就太见外了。我倒觉得二位叔叔很有精神哪。欸,婆婆你也坐啊。」紫语扶着马少嬅坐下之后,见姜婆婆东张西望不知瞧些什么,心中只盼这老太婆赶紧出去,嘴上却邀她一块儿坐下歇息。

  「我不坐了,这里挤得狠。」姜婆婆冷眼言道,边说眼光边向床底下瞧去。原来马先醒、马大声两兄弟虽吵,但姜婆婆一走进屋子还是立刻便听到了第四人的呼吸声。姜婆婆停了一会儿,暗自思忖道:「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呼吸这么乱,看来要不是受了伤、便是中了毒。」不过姜婆婆素来对马家人以外的安危丝毫不以为意,一旦判断了高月绝不是马少嬅的对手之后,便将眼神挪回到了紫语身上。近来姜婆婆为防紫语,日夜皆是寸步不离马少嬅,但也因此越看紫语便越觉得厌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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