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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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稠的药碗递到跟前,她捧着低头吹上面的热气。

  苦口的不一定是良药,但良药必定苦口,嘴里涩,心里也就没那么苦了。

  沈怿双臂抱胸,歪在窗边看她,直到那一整碗黑漆漆的汤水见了底,才淡淡开口:“又被你娘欺负了?”

  书辞静默着把碗搁下,双目注视着被衾上的刺绣,良久才说:“我娘她给我说了个媒,高攀人家镇国将军的公子,结果我病了没能去赴宴,她很生气,和我爹吵了一架。我知道这么做也有些任性,不过如若病的是我姐姐的话……”

  她没讲下去,后半截话只以无声的摇头来代替。

  空气沉寂了许久,听到屋外的雨势早已停息,书辞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沈怿瞧了眼天色,“大概亥时。”

  她很是欣慰地点头:“那还好,才睡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沈怿拿眼睇她,“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她微愣:“这么久?!”

  “不然你以为你这烧能这么容易降下来?”

  书辞未及多想,本能反应就是回家,掀开被子便准备下床,然而脚刚跻进鞋子里,身形忽然顿住,似是想到什么,很快又默默地坐回了床上。

  沈怿将她的一连串动作尽收眼底,也不打算多问:“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听到这话,书辞发了狠似的,企图用食物来弥补内心的伤痛,张口就说:“烧鸡!”

  他凉凉道:“大病初愈,不能吃鸡。”

  “……炸酱面!”

  “太油腻。”

  “肉包子……”

  “眼下没有。”

  最后,沈怿端上来两碗咸瘦肉粥。

  书辞兴趣大减地拿勺子搅来搅去,心道:明明就只有这一个选项,又何必问她呢。

  沈怿也坐在她对面一口一口慢慢吃着,这些天他才是最忙的那个,到现在才有空吃顿饭。

  正咽下嘴里的粥,书辞的手突然毫无征兆地朝他脸边伸过来,沈怿反应极快,不过抬眼的功夫已将她手腕捉住。

  书辞倒也不恼,神神秘秘地打量他那张面具:“我在发烧的时候……是不是把你这个摘下来过?”

  他并未否认,反而好整以暇地问道:“看见什么了?”

  “我都不记得了。”书辞正为这件事发愁。难得这么好个机会,可惜她烧得稀里糊涂,朦胧间只有个影子,模糊一片,压根想不起是什么模样。“反正你摘也摘了,再给我瞧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行,两码事。”沈怿慢条斯理地拾起勺子接着吃,“想看的话,自己动手抢吧。”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他,出这样的条件摆明是难为人,书辞咬牙切齿地示威:“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它给摘了。”

  “好啊。”他微微一笑,“那我拭目以待。”

  草草喝了点粥垫肚子,两人便各回房间休息,他的房间就在旁边,离得不远。

  夜深人静。

  书辞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这一日睡得很饱,眼下毫无困意,她发了一会儿呆,轻手轻脚地翻身起来,将衣衫穿好。

  从头到脚把自己翻了个遍,也才摸出几枚铜板,委实可怜。书辞叹了口气,犹豫了许久,狠狠心把那枚祖传玉佩摘了下来,放到床头。

  听她爹说挺贵的,既然如此当作报答他的回礼,应该足够了吧。

  知道如沈怿这般习武之人耳力必然很好,连推门,她的动作都尽量放到最轻。

  大街上空空荡荡,地面还带着雨后的湿意,投映出浅淡的月光。

  书辞穿过街,进了巷子,更声隔墙传入耳,不多不少正好四下,恰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终于,她停在那扇老旧的房门前。

  这是言家的后门,平时一向是由她上拴的,书辞抬手抚上门扉,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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