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3段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神色清冷,“我知道,像我这般没本事的无名小卒,哪里配和人家锦衣卫大人相比。”
见他这么刻意看轻自己,书辞也怪难过的,“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又没说我喜欢他。”
沈怿淡淡问:“那你喜欢上谁了?”
“我……”
她顺口就要答,忽然间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后半句却也不知要说什么。
沈怿微侧着头,眸子正一转不转地望着她。
这一刻想起了很多事,胡同里的月光,长街上的大雨,还有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芒草丛……
心里莫名的一软,书辞不自在地微微垂头,两手局促的放在腰间,含糊不清的支吾。
沈怿站得近了些,居高临下,像是把她整个人装了起来。半晌才伸出一只手,将她手腕轻轻握住。
他缓缓牵起袖子卷上去,指腹轻柔的在那道牙印上摩挲,面具后掩盖着的表情,瞧不出是喜是怒。书辞只能看见他那双眸子,神情专注至极。
“还疼么?”
“……有一点。”
沈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让你乱捡人,现在知道厉害了?”末了又问道,“好好的,他咬你作甚么?”
“好像是得了什么病,病发时只能喝人血,喝烈酒才能缓解。”书辞也很无辜,“当时我手边又找不到酒。”
“那你就让他咬?”他皱眉薄责道,“也不知道躲一躲。”
“你以为我想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疼。”书辞摇了摇头,“可他手劲太大,我实在挣不开。”
“他还对你用强?”沈怿微眯起眼睛。
这话听着说不出的别扭,她只得解释:“发病的时候估计神志不清,也……不能算用强吧?”
沈怿将她袖子放下,冷声道:“再有下一次,让他试试,我绝对炸了他那张嘴。”
书辞刚收回手,闻言忍不住好笑,心下浮起丝丝酸甜,又飞快抬眼望了望他,“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她索性抱着他的胳膊拖回屋里,沈怿倒也由她拉拉扯扯。
因惦记着家中的满地狼藉,书辞给他盛了碗饭,使劲往里夹菜,“一会儿你先吃着,我得让下人去收拾一下。”
沈怿握着筷子慢腾腾地玩弄,倒也不急着吃,只是忽然说:“你可知,这些锦衣卫都是群心狠手辣之徒。”
“我知道,他们是替皇上办事的,有时候六亲不认。”
“何止六亲不认。”他看着她,“这群人手段极其厉害,有一百方法让你死,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这一点,连肃亲王都自愧不如。”
书辞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你别看他表面上对你有礼。”他悠悠吃了口菜,“没准是另有所图……听见那段对话了么?他们之所以来你家,是因为本该来的人,其实是他。这答案就不言而喻了,他原是要对你下手的,不过由于伤重不便才放过了你,否则,你早就遭他毒手了,还傻乎乎地把他当好人。”
“可他毕竟把玉牌给了我……”
“给了你又如何,说不定,这还是个烫手的山芋,准备设计陷害你的。”他说得一本正经,连书辞都不由动摇起来。
书辞沉吟片刻:“那……我要扔掉?”
“依我看,毁掉最好。”沈怿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汤,睇她道,“记得要离他远一点,这种人可能没安好心的。”
与此同时,肖府书房内。
烛台上的灯火跳动,光亮不稳。
肖云和从太师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定定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么说,人是你调走的?”
晏寻神色未变,不卑不亢道:“是。”
他的脸阴沉得可怖,唇边的肌肉似怒到极点般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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