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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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想折返回去,驻足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下次来时再问她。

  戴着面具,沈怿毫无避讳地穿了两条街,大白天这副打扮虽然奇怪,可也没人猜到他是被禁足的肃亲王。

  回到王府时,管事已贴心的备好了饭菜,一面走一面问他可有用过午饭,奈何沈怿腿脚快,老管事只能迈着小短腿艰难地跟在旁边,乍一看去像极了一只刚冒头的土拨鼠。

  原就没什么胃口,叫他这么唠叨沈怿更没了胃口,正踏进书房,一眼望见立在边上的高远,他摆摆手把管事打发了。

  “王爷。”高远恭敬道,“您让我找的肖云和的档案卷宗,我已经拿到了。”

  “没有人怀疑吧?”

  他说没有,“属下是看过后默记了一遍,再回来誊抄的。去时只说是查言则的卷宗,所以锦衣卫那边并未多问。”

  沈怿给了他一个称赞的眼神,撩袍在案前坐下,拾起桌上薄薄的那张纸。

  高远没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字数不多,捡的都是精要的内容。

  肖云和,浙江绍兴人,长庆十三年中举,十四年一家老小从杭州奔赴京城,准备投靠当年还只是吏部主事的远房表亲安元良。

  然而在途中某驿站歇脚时,突然遭到山匪袭击,全家死于非命,只活了他一人。

  肖云和来到京城,受安元良提拔,从工部正八品的所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甚至比安元良这个内阁大臣的地位还要高。

  沈怿盯着上面的字皱眉思量:长庆十四年……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山匪袭击,死于非命,却独独活了他一个?”

  会不会太巧了?

  高远闻言,在旁补充道:“好像是劫财的放了把大火,官差找过去的时候,整个驿站的人全都烧焦了,人畜不分。”

  “烧焦了?那这么说,也看不清面容?”

  “是。”

  听到这里,沈怿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何处不对。

  书辞的午饭是和紫玉一块儿吃的,连着好几天她都没去过前院了。

  自打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整个家对她而言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这种感觉和第一天知道沈怿就是无名时很相似,虽不讨厌,但是不可避免地有了隔膜,接受一切是需要时间的,与其大家相见尴尬,还不如暂时不见的好。

  紫玉扒了口饭,小心翼翼地看她若无其事地吃着,犹豫了很久以后,才开口问:

  “小姐……”

  “嗯?”

  她把碗放下了,“您,真的不准备跟着夫人她们走啊?”

  书辞嚼完了嘴里的菜,抬手盛汤,“我想还是不要了……”她有些无奈,“你也见到了,不仅我娘,连言莫都跟着躲我,现在这个身份,相处起来大家会畏手畏脚。”好在家里的下人只是听说她并非言则亲生,倒不知她生父是梁秋危那个大太监,否则还会更窘迫。

  紫玉抿唇想了一阵,认真道:“那我陪您留下吧?”

  “你陪我?你不嫌闷?”她抬眼。

  “跟着夫人也是拿工钱,跟着您也是拿工钱,去哪儿都一样。”紫玉笑嘻嘻的,“再说了,我服侍您也习惯了。”

  出了这样的事,身边连半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此刻表忠心,书辞不能不感动,于是去拍她的肩,“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仗义。”

  用过了饭,紫玉将碗筷收拾出去,书辞跟在她身后,推开门就看到台阶下的陈氏。

  她站在墙边,神色间充满了疲惫,那种落魄萧索的气息,让她仿佛在短短半月里老了十岁。书辞隔着几丈距离与她相望,大约注意到她的目光,陈氏讷讷地转过视线。

  这一次的四目相投,她看见她眼底竟是一片茫然,空荡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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