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 艾略特 邓恩 2010年8月23日第2/3段
“这是怎么一回事,尼克?”
“面试要用,如果有公司开始招人,那就派上用场了。”
“你需要这么多衣服吗?”
“反正我们不缺钱花。”他对我露出了一缕冷冰冰的笑容,交叉着双臂。
“你至少要把衣服挂起来吧?”有几个塑料袋已经被布利克咬开,一件价值三千美元的西装正躺在一小团猫咪吐出的污秽物旁,另一件量身定制的白衬衫上沾着猫咪身上掉下来的橙色毛团。
“算了,还是不挂了。”他说着对我咧嘴一笑。
我从来不是个唠唠叨叨的怨妇,对自己这点不俗之处,我还一直引以为豪,眼下尼克却逼得我不得不开口念叨,因此我大为光火。我倒是容得下几分邋遢和懒惰,也容得下稍微有些懒洋洋的生活,我意识到自己身上的a型特质比尼克强一些,因此我尽量不拿自己的洁癖和规划癖去烦他。尼克可不是那种想得起打扫房间或清理冰箱的人,他的眼里确实看不到家务活,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注重生活品质:我觉得垃圾总不该堆满得高了出来,脏碟子总不该在水槽里放上整整一个星期,上面还带着豆泥饼的残渣。一个成年人要跟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话,好歹总得有几分该有的模样吧。可是尼克却对这些事甩手不管,因此我不得不唠叨,这种唠唠叨叨又让我大为光火,“你连最基本的几条也做不到,简直把我逼得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可从来不想变成一个唠叨的怨妇,别这样干,我可饶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丢了工作压力大得要命,对男人来说尤其如此。人们声称失业堪比丧亲之痛,对尼克这样工龄很长的人尤其如此,因此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怒火赶到了九霄云外,“嗯,那你不介意我把衣服挂起来吧?这样衣服就不会皱了。”
“随你便。”
我们两个人双双丢了工作,这岂不是一件巧事?我知道我们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只要一紧张起来,我就上网去查我的信托基金。其实尼克才把这笔钱叫作信托基金,在遇到他之前,我可从来没有用过“信托基金”一词,因为这笔钱的数目并不是太多,但我的意思是,这笔钱挺棒,非常棒——多亏了我的父母,我的存款总共有785404美金,然而这笔钱并不足以让人甩手一辈子不工作,尤其是在纽约。我父母的用意是让我有足够的安全感,保证我在面临学业和职业抉择时无须一心记挂着金钱,不过他们也并不希望我富到坐吃山空的地步。尽管尼克会拿这笔钱开玩笑,我却认为父母在这件事上很有风度(鉴于他们剽窃了我的童年才写出了那套书,这笔钱也算得上实至名归)。
爸爸打来了电话,问我他和妈妈能不能顺便过来一趟,但裁员的事仍然让我觉得心里有点儿堵,毕竟这一次是我和尼克双双丢了工作。爸爸妈妈说要跟我们聊一聊,如果方便的话他们今天下午就过来,我当然一口答应了,但脑海里却一直唠叨着“没治了没治了没治了”这句话。
我的父母出现在门口,看上去仿佛好好拾掇过一通。父亲穿扮得无可挑剔,只可惜遮不住双眼下的几条皱纹,母亲则穿着一条鲜紫色的礼里确实看不到家务活,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注重生活品质:我觉得垃圾总不该堆满得高了出来,脏碟子总不该在水槽里放上整整一个星期,上面还带着豆泥饼的残渣。一个成年人要跟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话,好歹总得有几分该有的模样吧。可是尼克却对这些事甩手不管,因此我不得不唠叨,这种唠唠叨叨又让我大为光火,“你连最基本的几条也做不到,简直把我逼得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可从来不想变成一个唠叨的怨妇,别这样干,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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