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3/3段
这样的话,她曾经听过一遍。
他以前说,既然那个人喜欢画画,那就让他再也碰不了喜欢的。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他的手永久性创伤,再也做不了细致的活,只要拿起画笔手就会抖。
那家人没钱。
秦忱是从穷苦走过来的,他太过清楚对于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唯一的希望是什么,高考,就是一个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希望。
那时候,不管钟宛怎么痛哭流涕地求他,威胁他,拿刀吓他,也无济于事。
秦忱的本性不就是这样?
可是温郁不同。
温郁真的不同,这是钟宛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不希望一个人受到恶意,不只是她,她身边任何一个朋友也是这么觉得的。
夜已经黑得彻底。
路边偶尔有路人经过,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都没关注。
身边也没有任何熟人,只有她。
秦忱走过来要拉起温郁,钟宛拼命去抱住他胳膊:“秦忱,你别动他,你要是动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秦忱的动作因为这句话有明显一顿。
他看她:“现在你恨不恨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扼着温郁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秦忱!”钟宛疯了,跌跌撞撞要追过去,却一下栽倒在地上。
她从来没那么慌乱过,那么怕。
如果温郁真的因为她出什么事,她会自责一辈子!
钟宛看着秦忱掐住温郁脖子,她扑在地上,手兀的摸到花坛边不知道是谁丢下的啤酒瓶。
可能是很久之前有人在这里喝过酒放这里的。
那一刻,她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想法。
她捏紧了啤酒瓶,毫不犹豫地狠狠朝着秦忱砸了下去。
……
……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记得清。
那是混乱的,无法理清的。
秦忱只觉得一阵疼痛。
他松了手,放开温郁,怔然地看向钟宛。
对方喘着气防备地看着自己,她手里的啤酒瓶直接破开,只剩了一半。
可见那一刻,她是有多么豁得出去。
秦忱有些疼得恍惚,只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笑了。
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下手和他一样狠啊。
然后,他看着钟宛丢了啤酒瓶。
奔向温郁,头也不回。
鲜血慢慢往下淌,渐渐迷了眼。
身体也好像支撑不住,那一刻,脑袋里想到的竟然是和她相处时的片段。
——秦忱,我想要你爱我。
——秦忱,我爱你啊,真的爱。
她说过的每句话。
一字一句,那般真心。
事实是怎么样呢,那都是骗人的,她满嘴谎话,分不清哪句是真。
然而秦忱永远不会告诉钟宛,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的对温郁下手,她那么在乎他,他怎么舍得?
秦忱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看着钟宛扶起温郁,歇斯底里的喊人救他。
忽然记起,好像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也是她这样奔向别人。
可以让她奋不顾身的,永远都是别人。
秦忱失了力,慢慢跪到地上,最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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