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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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以橙没有避开邵景淮的眼神,跟他对视着,端起红酒杯生疏地一笑:“邵总,久仰大名。”

  她在装作彼此不认识,邵景淮明白。只是眼神突然变的灼热起来,这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这是白以橙第一次向邵景淮敬酒,没等邵景淮端酒杯,白以橙就仰头把那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好像特意避开碰杯。

  一场饭局,白以橙表现的真的像是第一次见邵景淮,她的若无其事,很自然。大约坐了二十分钟,白以橙先跟老李众人告别,称自己回酒店有事要做。

  他们的商业合作,白以橙确实不好在场听得太仔细。老李也没有多留白以橙,礼数周到地送白以橙到了酒店楼下。

  “白小姐,明天咱们再见一面,把合同签了。”

  “谢谢李总,我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明天见。”

  老李目送白以橙离去,见她在酒店门口招了辆出租车后才转身。

  白以橙没有立即回酒店,从邵景淮突然出现的那刻开始,她的心就变的乱糟糟的。原本出差就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让自己变的忙碌,这样也就不会再去多想一些什么。可惜邵景淮永远这么阴魂不散。

  喝了差不多半瓶红酒,白以橙觉得脑袋很痛。她最怕红酒的后劲,这会孤身来到了海边吹风。

  s市临海,最大的便利就是能随时看到海。

  深夜的海不像白天那样温柔,总像是藏着暗潮,如此汹涌。白以橙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沙滩上,沙子细腻的触感在脚底,痒痒的。

  大概是海风太强烈,大概是海浪的声响太大,大概是这夜色太容易让人悲伤,许久没有掉过眼泪的白以橙,悄无声息地湿润了眼眶。

  她固执地用手擦掉眼角的湿润,一下又一下,直到把眼睛擦红。

  白以橙不愿意承认她会为邵景淮流泪,曾经跟南熏分开她都从未掉过一滴泪,邵景淮这样的人,凭什么?

  凭什么——大概就是凭她心里有他,凭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这是一个愚蠢的事实,日夜折磨着她的心,让她一颗心紧缩着没有透气的空间。

  只穿了一件黄色无袖连衣裙的白以橙站在沙滩上,成为这个深夜明亮的一抹色彩。

  停在远处路边的专车,司机保持着沉默,怕打扰后座上的人。

  海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拂过邵景淮的脸颊,带着一股咸味。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海滩边站着的黄色背影,那样明亮显眼。她好像站的不是很稳,后背一抽一抽的,竟连带着他的心也抽了一下。

  都说若无其事是最大的报复,白以橙的若无其事,不是报复,更像报复。至少邵景淮想要靠近她又得必须保持距离的那种纠结,已经足以叫他感受到心的存在。

  四年前傅宁溪指着他骂他没有心,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他不爱她,打算取消两家人定好的婚约。

  邵景淮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傅宁溪会一心寻死。

  四年前。

  梅雨天气的雨粘稠让人不适,傅宁溪坐在自己最心爱的钢琴前面,给邵景淮弹最近刚学的曲子。她温婉漂亮,一边弹,一边对邵景淮说:“下个月我们举行完婚礼后,就去马尔代夫旅行,怎么样?还是你不喜欢马尔代夫,不如我们去西欧?”

  邵景淮站在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窗户没关,雨丝飘进来湿润了他的脸颊。他背对着傅宁溪没有说话,傅宁溪察觉到不对,蓦的停下了弹钢琴的手,房间顿时安静。

  “你……怎么了?公司有什么事吗?”

  邵景淮没有回答,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傅宁溪想了想,又问:“你的公司刚成立,应该很忙。如果没有时间也没事,反正以后我们总会有时间。蜜月再补就好了。”

  “你不必处处顺着我。”邵景淮终于开口,冷淡的声音在这雨声中陡然降了几度温。

  “体谅你是应该的,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

  “宁溪,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别说——”

  傅宁溪突然紧张地站起来,因为太迅速太用力,膝盖撞到了钢琴,可是这样的疼痛都不及她心内的害怕。她转过来面对着邵景淮的背,努力微笑:“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想这么早结婚。”

  “你是不想这么早结婚,还是不想……跟我结婚?”

  邵景淮皱紧了每天,第一次没有勇气面对傅宁溪。他和傅宁溪以及傅遇津一同长大,两家知根知底,娶傅宁溪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惜邵景淮对她说,始终没有多少的爱意。就算傅遇津一直努力撮合他们,甚至最后成功让两家定下婚约,但邵景淮依然没有心动的感觉。

  这些年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目标前进,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直到突然被告知婚礼临近,他才抽空去想了这关乎一辈子的事。

  对傅宁溪,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爱她。既然不爱,他就不会耽误她一辈子。

  “我不想耽误你。”

  “耽误我?你没有耽误我,跟你结婚,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愿望。”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邵景淮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没有避开傅宁溪的眼神。

  傅宁溪被他的直白惊到,她以为他会一辈子都不说,一辈子选择沉默。就算是这样,她也会愿意,只要能在他身边,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她都不会介意。

  “我知道,可是景淮,你一开始不也是默认我们的婚事吗?”

  “我现在不想默认了。”

  “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请帖也发出去了,酒店也定了,现在反悔,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怎么办吗?”

  “……对不起。”

  “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你一直都不喜欢我。那你一开始就要反对啊,可是你默认了。既然默认,为什么又不一直默认下去……”

  傅宁溪崩溃地哭了,她从来都知道邵景淮心里没有她。他们不算在一起过,他没有对她流露过属于爱情的温柔,她以为他们足够亲近,其实也不过像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他偏偏给了她一个最美好的梦境,如今又要用三言两语去打破,她恨,她痛。她指着邵景淮的心脏处,泪眼朦胧地问他:“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

  邵景淮一动不动,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停留在傅宁溪身上。

  傅宁溪颤抖地放下自己的手,苦笑着掉下眼泪,说:“你没有心,你从来都没有。”

  傅宁溪摔门而去的时候,邵景淮才全身失去力气地靠到了钢琴上。

  其实他也会痛,只是他不想表现出来。傅宁溪就像他的家人,陪他走过了这么多年,走过了青春年少。可是一个像妹妹的人,是无法成为他日后的妻子的。

  就当他对不起傅宁溪,以后……她总会找到一个爱她的人。

  窗外这场雨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交织成一个模糊轰隆隆的世界。

  傅宁溪从车库开走傅遇津的车,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疯狂地在路上行驶,一百码的车速,飘进来的雨丝与她脸上的眼泪融为一体。她打电话给傅遇津,哭着说:“哥,邵景emsp;“你不必处处顺着我。”邵景淮终于开口,冷淡的声音在这雨声中陡然降了几度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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