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五章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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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卿不懂,元徵便只能揽下来护着她。也不去请罪求情了,就道,“臣不敢,也绝无此意!今日之事,臣不敢自辩,唯有请圣上裁决。”

  太子听他搬出皇帝来,先还正中下怀——连太子都敢打,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片刻后设想该怎么告状时却忽然犹豫了——雁卿之痴能传到他耳中,可见是有名的。一个幼女、一个痴儿,他竟与她们厮打起来,皇帝真能向着他?

  他两股又隐隐发疼起来,想到皇帝上回打他板子,越发觉得自己今日做得不聪明。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蠢,只是碰上雁卿这个痴儿,被惹恼了一时失去理智而已。又是微服出行,身旁没带什么侍卫却要耀武扬威,岂不是就让一个痴儿制住了?

  意识到自己此刻竟是处处被动,立时便清醒过来。

  含怒道,“不用找阿爹裁决了,本王不同女人一般见识!”然而看到雁卿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便不甘心,就又道,“你再跪下给本王道个歉,本王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

  先前也是说跪,结果他回头就打人,雁卿哪里还敢再信他?

  可看到元徵,想到他对太子的退让,想到他令她跪下。迟疑了片刻,还是抿了唇跪下来。

  她跪过父母、祖母、外祖父。可每回跪他们都是欢欢喜喜的——因给长辈磕头往往都是在喜庆热闹的节日里,或是合家欢聚、久别重逢时。她便从未将屈膝同屈辱联系在一处。可今日连着两次跪下,都妥协得极委屈。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她跪下了,太子便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流窜,令人浑身酥麻、蠢蠢欲动。他就又去看雁卿的眼睛,那眼睛真是漂亮,如水般纯粹又干净。若染上屈辱的颜色,大约就更美妙了。

  他上前时,元徵又警戒起来。太子倒还会拿捏分寸,在元徵忍无可忍前停了脚步,就这么蹲下来托着脸颊跟雁卿平视着。他便如一只梵猫,炸起时凶狠愚蠢,可一旦懒散平静了,便又美貌惑人。他甚至还笑着,道,“我叫阿雝,你叫什么?”

  雁卿跪着呢,只别开头去不理他。

  他就道,“你不说?”待又要凶狠起来,可想到今日处境还是压抑住了。便转身去笑眯眯的问月娘,“她叫什么?”

  月娘抿紧了嘴唇,双手微微的发抖——不同于雁卿,她晓得权力的不可反抗。林夫人统共有多大的权力?对柳姨娘便能打杀、买卖随心所欲。何况太子分明连元徵、赵世番都能压制住了。

  她咬紧了牙,不肯出卖雁卿。可她太害怕了,她头一回被人打得知道疼,又差点被太子一脚踹死。此刻对上太子那双金褐色的眼眸,越发觉得他如一只磨牙吮血的野兽。

  她潜意识里竟觉得自己必定会怕的将雁卿出卖了。只觉得又恐惧,又不甘,又自厌。

  就将指甲掐进手心里,颤声道,“不知道……”

  可耳中听到的却是“雁卿”,她以为是自己说出来的,忙用力的捂住嘴。

  却又听到,“雁卿,我叫赵雁卿!”

  ——是雁卿自己说出来了。

  雁卿真恨不得咬太子一口——欺软怕硬的,他就非逮着月娘去吗?月娘才六岁!她阿姊还在这里呢就敢欺负她。

  不想太子却弯了眼睛笑道,“哦,你叫雁卿——”就缓缓念道,“‘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我们两个的名字竟是一对儿的。”他目光就一深,眸中凶狠终还是流露出来,“……总有你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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