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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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说你跟在端王身边,这几日同进同出,那人我也曾远远见过,别人看不出来,我却认得不是你。这是有人假冒,故意坏你清白。”梁相低声道:“应照说的那人也定然不是你,对不对?”

  秦疏如堕冰窑,本想坦白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然而鬼使神差的,他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不是。这几天我一直藏在城外……”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整个人都几乎瘫软下来。明知自己对父亲说了谎言,却再也没有力气也勇气去纠正。

  梁相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但随即想到什么,笑容顿时变得苦涩起来。朝他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先起来。我有话同你说。”

  秦疏见他神色十分的肃穆,依言坐到一旁,收敛心神仔细听着。

  梁相却似十分的不放心,这不放心里又有十分的悲凉,半晌才慢慢道:“小疏,你可知道,贪狼一行在淮芜一带遇上端王精锐……据说,贪狼……已经战死……”

  就听得器物倒地的声音,秦疏似乎想起身冲过来,却一连撞翻了两张椅子,连本人也被绊倒,一同跌在地上。他却如同混然不觉,死死攥着一只椅脚,口中却茫茫然道:“不……”

  “小疏,你冷静些!”梁相知他同贪狼七煞一同长大,彼此之间亲如手足。只道他是一时悲痛而难以接受所致。急忙要拉他起来。

  “不……”秦疏神情惊恐莫名,茫茫然的抬头看人,带着最后一丝期望轻声问:“那,郦贵人呢?”

  梁相黯然轻叹,原本是摇头。半晌才道:“北晋将消息锁得严,消息传递得十分不易,也是昨天才得到只言片语,也未必就是真的……“说到后来,却知道这可能十分渺茫,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拉住了秦疏的手,觉得温度滚烫,然而秦疏脸上青白茫然,那双乌乌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好似木头雕就,从此不会转动了似的。毕竟是骨肉连心,梁相不由骇极叫道:“小疏,小疏你怎么了?”

  恍如晴天霹雳轰然击下,将最后一丝侥幸化为粉齑,秦疏如置身汪洋,放眼皆是滔天巨浪,而他在洪流中载沉载浮,纵然手中紧攥着木棍硬物,却空荡荡的半点不由自己,

  耳边听得梁相唤他,却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他勉强扯出个笑脸,看了却比哭还要叫人难过。低声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臣也愿如贪狼战死,以报圣上天恩。”

  梁相望着他,眼中十分担忧,自小教他君父为重,朋友以信,儿子说出这样的来并不足为奇,就算想安慰一句,也是有心无力,无从提起。未了只能轻叹一句,说:“好孩子!”

  他此时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向秦疏交代,在他手上轻轻一握。将翻倒的椅子扶好,又把秦疏强拉到上面坐着。自己快步走到一旁,启开书架上暗格,从其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来。

  秦疏几乎将牙齿咬出血来,父亲的话如同刀刃,一字字扎进肉里,有如撕心裂肺,只恨不能就此死去。贪狼战死,而帝国最后的希望,敬文帝剩下的唯一血脉,却是由他亲手断送。面对老父,他却不敢吐露一个字——他是这个帝国的罪人!

  梁相走过来,并不明白他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见他仍然十分难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梁相一边将瓷瓶交到他手中。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道:“从前不许你看杂书,不知道你是否看过一些记载,上古曾有一道方济,可以令人与男子之身承孕……”他多年研读的都是诗书礼义,圣人之说。提起此事来颇为尴尬为难。只寥寥几句把药效用法说尽。

  “我得到这药有一段时日。只因此事讳逆伦常有伤天和,又不曾料到如今情形。一直也未曾有机会交给你。事到如今,再顾不得这许多。虽然淑妃从京中脱身,但凤凰尚有一年才能再次临世庇佑我朝。这唯一的血脉吉凶难料。北晋势胜,反而不欲战取而要降服。总还能拖沿数日。你有机会接近陛下身边,寻一个可靠之人……”

  “男子总不如女子般引人注目,你要护一个男子逃出北晋之手,也总比女子容易些……”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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