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七十四话 老照片(15~17)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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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安觉得有些冷,正调节暖气档口,顾夜白放在车槽里的手机响了。

  她顺手拿起,“子晏的来电?”

  顾夜白伸手按了免提。

  “哥们,在哪……”

  “路上。”

  “方便帮我去取点东西吗?”

  “不方便。”

  “……”

  “我下午有个会议,走不开……有个朋友把东西送过来,就在公司门口公车站那等,这玩意儿挺重要的,你跑一趟吧。”

  林子晏一口气说完,平生第一次先挂了boss大人的电话。

  怀安笑,“你这位副总架子倒大,让你跑腿不说,还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夜白倒是道:“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很少要求我做些什么。饿不饿,若是还好,我去帮他拿一拿。反正也顺路。”

  “饿也先帮他取去,谁让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怀安向来善解人意。

  一三零门歪禁停。到得附近,顾夜白没有把车驶进公司的私人车库,直接停到了对面的临停车位。

  刚停好车,怀安有电话进,顾夜白说道:“你先忙,我去去就回。”

  怀安笑着点点头,听着局里的同事说问着工作上的一些事儿,目光随着顾夜白移动,颀长的身影正在等红绿灯。

  第十六章被放弃的那个

  悠言低头,一直盯着地面发呆。但时间她牢记着,见快到点了,又抬头往四周瞅瞅。

  然而,就这骤然一眼,她蓦然顿住。一个身着卡其商务风衣外套,一双眼睛如墨色流动,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清冷。在这个以俊男美女精英人士著称的区域,他是最让人瞩目的一个。

  悠言不会傻到认为他是恰巧经过。

  是林子晏告诉了他,他亲自来取?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想往站牌后躲,但他分明已看到她,冷冽而凌厉的眼神一下制止了她。

  也好,亲手把这照片交回给他吧。她想。

  “你让子晏约的我?”他来到了她跟前。

  他站在台阶下,还比她高。

  他引入注目,四下有人悄悄看过来。

  嘲弄讥诘的语气,让悠言一愣,林子晏是怎么说的?

  眼见她怔怔看着自己,顾夜白愈觉讽刺。

  那晚以后,他真怕自己会亲手杀了她。

  连电话,他也不去打。但楚可的事儿,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她上班或外出时间他不管,但晚上下班,他会尾随她回家,直到她家灯光亮了,他就在车上眯一宿,直到翌日她离开上班,他才离开,以确认是否真正解除了危险。

  小巷那天,是他给自己定的最后一晚,看到她下楼,他尾随她走,没想到真发生了事儿。

  可后来,在新的男性朋友面前,她还是挣开了他的手。

  他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他恨得想杀掉她,可还是给了她最后的保护。

  他所有骄傲盛放在她最潋滟的青春里,又败光。

  他冷冷看着她,有这么一刻,就连他自己这样的人也是好奇,她还能跟他说什么。

  她到底要把他践踏到什么程度才心甘!

  “这个,我拿错了。我以为是我的。”她也没有的话,很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钱夹。

  他心下一沉,他不是她,几乎立刻想明白了当天的事情。

  只是,她会弄错,是因为那只钱夹她还在用?

  可那又如何?

  他扯扯唇角。

  慢慢伸出手。

  她抿唇笑笑,给他递过去。

  “这本来就是我丢掉的垃圾。”

  伴随着他轻扬的声音,他的手适时手收回。

  “啪”的一声,钱夹掉到马路上。

  悠言觉得昨夜真冷,但相较这一刻,却什么也不是。

  “不是,这里面有你哥哥和——”

  “白!”

  一声大叫,令他迅速转身过去,十数米处,怀安正横跨马路,正值红灯,路上车辆如风,眼见一辆车快撞上怀安,车主急刹,但还是和怀安堪堪擦上,怀安一声惊呼,跌坐到地上,对方冲出来就吼,“操,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

  “对不起,我赔你受惊费。”顾夜白走到,扶起怀安,沉声说道。

  那人看他形容穿着,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又见怀安模样,十分不俗,脸色当即缓了下来,“这回就算了,以后小心点。”

  “谢谢。”顾夜白答着,掏出名片递过去,“麻烦联系一下我秘书,会安排赔偿,这确实是我们的责任。”

  那人接过一看,一下睁大眼睛,似吃了一惊。

  “有没有弄到哪里?”顾夜白俯身察看怀安伤势,怀安轻声说道:“脚可能崴了一下,对不起,我是看到她……急了……”

  后面几辆车不耐地按起喇叭,顾夜白没有多话,将怀安拦腰抱起,快步往安全岛走去。

  顾夜白怀里,怀安眯眸朝一个方向看去,眼里透着淡淡笑意。

  悠言收到她眼中的讯息,没有惶恐,也没有失措,反而是怀安看到这平静的脸孔,眸光微微沉下来。

  她看准了,当时车子还有一段,肯定来得及打刹,除非司机在开小差……但这把她赌了!

  她知道顾夜白知道她故意,但那又如何,只要他在意就好。

  借夏师母的口告诉他一些东西,比自己开口更有说服力。

  也是一切恰好,这事才发生,这女人就出手。

  她就知她不安分。但是,这女人低估了她。

  当她的对手,她还不配。

  悠言浑身其实冷得像团冰。

  她早已泪流满面。

  但怀安转过身去,并没看到。

  何况是顾夜白。

  但这点不值钱的眼泪,她也并不想让顾夜白看见。

  在最后的离别时刻,她终于看到,他已从旧时那段岁月中走出来,转身得、毫不犹豫。

  她替他高兴。

  模糊的视线中,当年那个眼末眉梢好似盛着凯凯白雪的少年,仿佛正淡淡看着她,然后越行越远,无声跟她说再见。

  她该做的就是像现如今这般静静看着,不去阻挡,不去打扰,一点一点看他从她生命中抽身,一辆电动车突然撞入眼帘,她蓦地想起来什么——

  钱夹!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车轮子已从她手上碾过,她痛得叫了一声。

  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脱下头盔,跳下车察看,“你还好吧?要上医院吗?”

  悠言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眼透歉意只是摇头,骨头可能碎了,她甚至抬不起手来,这一伸手来不及把东西捡起,但至少,挡了一下。

  照片和钱夹都没事。

  她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她满头大汗,用另一只手把地上钱夹从这手底下捡起,她一咬牙,正想起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已先将她从地上拽起!

  “路悠言你这是疯了吗!”映进眼帘,是对方愤怒铁青的脸。

  章磊已许久不曾这般怒过!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近十点。酒意让他打破平日的规律。

  小c之前的话还言犹在耳。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c是他家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管理者。两人父辈颇有些渊源,算是世交。

  他父亲身体不好,企业之前便已交给了他和弟弟,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弟弟几次重大决策却并不理想。

  集团业大,这点损失算不上什么,但长远来看却不太妙!

  所有人都盼着他回去,即使在他开店的这段时间,他旁地里随手打点的一个项目都比他弟弟做的加起来要好。

  他志不在此,但他有这个责任。

  才刚做了决定要在摄影这路上走下去,这就要回头。

  桌上是丰盛的早餐。他没有先动,咖啡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他拿起看。

  老板,谢谢你又让我留宿一晚。书桌上的东西,是我的房费。不值钱,但你可以看看。衣服的钱我迟点还你。其实,你没收留我的必要,我感激,但不需要,而且你还能免去不快。

  路悠言

  她字里行句透着谢意,却也毫不虚伪的将一些什么撕破。

  一股怒意从他心里“嚯”地升腾而起。

  他脸上肌肉绷紧,快步走到书桌旁。

  但入目的东西却让他瞬间失神。

  桌上散落着多张A4纸。

  上面都画着东西。阳光、云朵、树木、街景、人物,男女老少,但每张都残缺不全。

  他心里一动,快速将它们移动位置,一副完整的图画出来了。

  那是一个大街景,路上十多个行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手那么小的细节,但每一只都有特征,都……似曾相识?

  到底在哪里看过?

  是了!

  他突然一震,是他房中的摄影作品。

  那些大大小小的手。

  而此时这些手都有了具体轮廓,踌躇满志的年轻男孩,满脸愁容的中年女子、活泼绚烂的小小孩子,历经岁月的苍剥老人,有贫穷,有富足,有快乐,更有悲伤。

  阴影总是洒落在光后,这世界其实并不那么美好,却又因为这些不美好,而显得愈发美丽。

  他们对美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争朝夕,不惧早晚。

  画右下角写着两行字。

  愤怒仿佛一瞬褪去。

  她总是轻而易举的把他的烦恼击破。他既已下定决心重办摄影展,还怕早晚?说白了,还是放不开荣耀,想尽快争一日长短。

  不管她过去还是现在做了什么,那些不光彩……就让它过去罢。

  她是他想要的人。他要把她从那个男人的泥淖中带出来!

  中午回到店子的时候,她来了客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她似乎在哭!

  不知道那中年女人是什么人,让她可以在其面前哭得毫不顾忌。

  随后,她告了半小时假,出去了。

  他不由自主跟了出来。

  然后,看到所有一切。

  看她和那个人约见,看他对她不加以辞色,看她在他女朋友面前,难堪,可笑。

  他怒得想过去将她拉住,但经验告诉他,唯有让她经受最痛,才会死心。

  然后,就是这场事故,那般猝不及防,他距她不远,但已来不及阻止。

  他疼怒得无以复加。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现在即使死了,你看他会不会理你?”凌厉的目光扫过她血肉模糊的掌背,他漂亮的眼睛此时如同凝聚了暴风烈雨。

  但纵使嘴里说着最严酷的话,他手还是迅速环上她腰,将她搀扶住。

  “把这个扔了,走,我送你上医院。”另一只手去夺她手中钱夹。

  悠言脸色苍白,吐字却是冷静而清晰,一字一字,“这东西你别碰。我也不上医院。”

  她眼中的坚决,竟让人有股至死不渝的错觉,他一瞬愣住。

  “这手是画画的,不要了?你这是跟那个男人对抗还是跟我在置气?但你在他心中是什么,玩物?床伴?你及得上人家女朋友一根头发?方才的一切是你没有看见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路悠言,你嫌我昨天待你不好,但其实你也不冤。上赶着不是买卖,你有什么资格可委屈的。”

  一句句仿佛毒蛇吐信般从他的嘴里吐出。

  人与人之间,最怕就是这种撕得血淋淋,不留半点脸皮子。

  悠言无声笑了。

  同学会上人们轻蔑的眼光,许晴的冷漠、林子晏的最终疏远、夏师母的愤憎、小二的痛恨连同他此时话,无不仿佛将她的皮一点一点从肉里撕拉下来。

  手上的痛,也比不上这万一,她浑身发颤,这口却也开得愈发平静。

  “我是不冤。也请你收好你那点同情心。你想给的,也还要看对方想不想要。”她眼皮低垂,一字一字说罢,转身便走。

  有什么仿佛在胸腔炸开,章磊怒不可遏,他目光一暗,正要将她强行抱起,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那就友尽,滚。老大对你的好,我们对你的情谊,你不配。继续死皮赖脸的纠缠去吧。”

  小二拦下她的去路,也是一字一字冷冷说。

  章磊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出了,原是看她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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