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云深枉断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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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飞笑得邪魅:“让你忘记过去的好东西,乖……从今以后,你的生命里只有我!”

  他正说着,千雪已经感到头部传来的眩晕,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仿佛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脑中流失。她猛地甩甩头,趁着孟飞狂乱失志,一下拔出藏在靴里的匕首,狠着心肠刺进他的腹部。

  孟飞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望着千雪,一脸的难以置信,却仍然看出了她的心意,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手上的濡热感提醒千雪时不可失,她尽力掰开孟飞的手指,一面大声喊道:“快来人啊,二皇子受伤了。”这话一出口,外头守着的人全都浩浩荡荡进了房间,见孟飞受伤倒地,一时乱成一团,扶人的扶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就是现在!千雪趁乱闪身出门。

  孟飞缓过气来,抓住扶他的下人:“快……她走了。”那人环视房内,已经不见千雪的身影,连忙回头喊道:“姑娘不见了,快追!”

  千雪一路惊惶,摸黑藏到后院的假山后蜷缩着,前门后门仍然有人在守着,屋内的骚动不可能影响到他们,她必须另寻出路。头上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她抵不过那股眩晕和疲倦,索性将头狠狠磕在石头上,希望可以藉此继续保持清醒。石上反弹的力道将她推向墙边,她双手本能地按在地上,可这一按却是空的,后脑勺不禁又撞上了墙壁。顾不得腕上的扭伤,她迅速转身拨开草丛,伸手摸去,地上原本和墙相接的地方居然有一个缺口……笑着出了眼泪,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死在这里。

  头上的眩晕越来越重,方才磕撞的疼痛早已消失无踪,好想好好地睡上一觉。蓦地,小腹传来钻心的疼痛,千雪停了脚步蹲下身子,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再坚持一下就好……可这是她和景飞的孩子,若继续奔跑下去,恐怕……就这么一瞬的软弱让她再也无法起身,如夜幕一样深沉的黑暗迅速席卷她残存的意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没有办法逃开么?恍惚中,她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却不是上官孟飞的人,因为来人身上透着股淡淡的药香……千雪终于心安,脸上扯出虚弱的微笑:“南宫大哥……救救我的孩子……”瞌下沉沉的眼皮,而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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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海域五艘大号商船平静地航行在碧波浩淼的海面上。从吃水甚深的船身可以看出载重颇大,甲板上也就三两人影,看起来真与一般商船无异。中间的一艘船舱内,棋盘两旁侧坐着景飞和沈冰容,正各执黑白,两人俱是神色自在,仿若郊游。白天照例站在景飞身边观棋,却不时偷眼看着窗外。

  “白天,你在看什么?”景飞淡淡地问道。

  “回公子,属下在看海盗船什么时候出现。”

  “我们出来几日了?”说话间,手中白子落下,对上沈冰容一脸的惊讶,“沈姑娘,你输了。”

  “今天是第五日。”白天答道,他对棋局的胜负并不关心。

  “冰容甘拜下风。”

  “知道你为何会输吗?其实,我的棋艺并不会比你好。”

  “愿闻其详。”

  “你太冷静了。”

  “我不懂,冷静不是克胜之道吗?”

  “我说的是你太冷静。”景飞刻意加重“太”字这个音。因太过冷静而束手缚脚,前瞻后顾、左右观望的结果就是坐失良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棋道,沈冰容是姑娘家,如此下棋更不稀奇。可奇就奇在她大仇当前,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俗语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沈冰容并不是能藏心极深的人,所以她的表现只有一个解释:出海报仇根本就是谎言。

  “公子是过谦了吧?冰容的确技不如人。”

  这时,甲板上传来激烈的震动,脚步声急如骤雨。景飞霍然起身:“来了,备战!”说完,拿起一边的佩剑冲出船舱。

  只见天边疾驶来一支船队,藉着东风气势如虹,很快就靠近了他们。准备的骚动过后,翰日国五艘商船上的士兵已将弓箭和盾牌就绪。景飞抓好距离,在对方放箭的前一刻下令开弓放箭。几百支火箭朝来船射去,刹时间,海盗船上哗声一片。东风吹急了火苗,敌船上的人忙于救火和应敌,方寸大乱,已失了先机。因为船身着火,他们的船速更快,顷刻间,那些人已经放弃弓箭换上兵刃跃上景飞等人的船上来。兵刀交鸣,血溅船舱,无论计划如何周密照样无法控制。景飞不想拖延,看了看几艘海盗船上的旗帜和装饰,心下已经有底,擒贼先擒王!

  “白天,这里交给你了!”说罢,他拉起旁边的一捆绳子,将绳子一头打了结用劲甩上其中一艘较远的敌船,稳稳套住船上的旗杆。然后将绳子另一头抛给沈冰容:“姑娘,帮个忙!”沈冰容怔了一下,对景飞抛来的信任难以反应,她只是很本能地牵住了绳子,拳头握得死死的,手心被绳子勒得有些发疼。景飞对她颔首一笑,回身飞上绳索,蓝影疾如流星,眨眼间已消失在绳子另一头。

  此时,在海盗船的后方又出现了一队战船,翰日国的旗帜赫然飘在船头杆上。白天心中大喜,喊道:“蒋将军来了。”

  沈冰容想起景飞,将手中的绳索塞给白天:“我去看看你家公子。”她这话刚刚说完,空中忽然飞来一个人影,“嘭”地落在甲板上,接着又是一个人影稳稳落下。那人转身间已将手中之剑抵在板上欲挣扎起身的人胸口……

  “公子——”白天唤道。

  “快点叫他们投降!不然……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景飞揪起方才摔落的华服男子,冷冷地威胁。

  “好,好……”那华服男子一脸惊惶地看着景飞和抵着自己的利剑,一手伸到唇边,鼓气吹了一声响亮的长哨。局势突变,原先还在奋战的海盗们纷纷转头望向景飞这边,见主人被对方制住,连忙弃了兵刃,全部束手就擒。

  一场海战就这样漂亮地结束。蒋龙等人正好赶来料理后事、清点俘虏人数。正当众人松懈之际,沈冰容突然身影一晃,迅速凑近景飞。剑锋划过,连空气里都带上了冷冷的寒意。

  “公子小心——”白天看得心胆俱裂。

  景飞并不移动,只是迎着剑锋皱起了眉头。下一刻,沈冰容剑势一转,直取景飞身边的那位华服男子。景飞伸腿扫向那人脚下,他立刻趴在了甲板上,也正巧躲过沈冰容那致命的一剑。

  白天“吁”了口气,见到沈冰容要刺杀的人不是景飞,他莫名地感到欣慰。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贼人?”沈冰容怒目看着景飞。

  蒋龙解释道:“沈姑娘,此人是朝廷要犯,理应押回京师审讯。”

  “那么说,我不能亲手杀了他?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今天——”

  “国有国法,姑娘稍安毋躁。他带回京师,也难逃死罪。”白天在一边劝慰。

  那各华服男子忽然大笑起来:“就算到了你们皇帝手里,他同样不敢杀我。”

  “好狂的口气!本姑娘现在就送你去西天。”

  景飞架开沈冰容的剑:“他可能是东陵王族之人,不能这样草草杀掉。”

  这句话叫众人都吃了一惊,目光带着疑问一致扫向景飞。景飞举起手中那只刻着苍鹰的玉佩,对那个华服男子笑道:“这个……不是东陵王族才有的么?你身为王族却知法犯法,勾结贪官,害我翰日国无辜百姓。就算皇上看在东陵国王的面上将你遣送回国,可碍于两国交情,你觉得东陵王会轻易饶过你吗?”

  景飞的一席话说得那人脸色惨白,颓丧着头不敢再说什么。景飞对蒋龙吩咐:“将军,不必等皇上了。我亲笔修书一封,你即刻派人送往东陵国都,连同这块玉佩一起。别误了罪犯伏法的时日,让人家笑话我国官员处事不力。”

  “是!臣立刻安排。”蒋龙一面应声,跟着挥手叫人押下华服男子。

  “你是谁?”沈冰容直直望着景飞,方才他指挥蒋龙的气势跟国君差不多,而蒋龙自称为臣。

  “不得对殿下无礼。”蒋龙喝道。

  “殿下?你是皇子?”父亲要对付皇族的人?

  “你眼前的是翰日国储君,当今太子殿下。”

  “太子以她的表现只有一个解释:出海报仇根本就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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