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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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娣确实骗了她们,连她自个儿都不喜欢!可被妹妹再次戳破,她也红了脸,色厉内荏的说:“怎么不好吃了,我吃给你看!”

  说着捡起幺妹吃剩的,一连咬了几口,夸张的咀嚼,可嚼着嚼着吧,她也皱眉了,这玩意儿是真不好吃……也不知道是莴笋尖不对劲,还是桑葚酱用错了,总觉着跟她在北京吃的不一样。

  幸好幸好,她只做了一个,浪费不了多少,不然奶奶回来看见还不得揍死她?

  姐妹们也想到这茬,面和午餐肉是花钱买的,莴笋尖儿是能卖了换盐巴的,桑葚酱那更不用说,不知用了多少蜂蜜和糖呢……最终大家还是硬着头皮,你一口我一口把那巨大的“肉夹馍”给吃了。

  穷人家的孩子啊,哪怕掉了粒米都要捡起来吃的。

  吃完后又迎着风跑了一圈,把春芽给难过吐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所有人看向友娣的眼神都变了。

  哼,友娣姐姐是个大骗子!

  崔友娣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自姐妹们的鄙视,比大人的教训还让她丢脸,这臭显摆也是要出问题的啊。

  当然,这都是她自个儿在火车上思考的问题了,因为第二天,蒋记者正好要上北京开会,她就跟着一道上北京了。崔家人也乐得省事,让她一个人去,他们还不放心呢。

  没了友娣姐姐的“陷阱美食”,时间似乎又慢下来。幺妹现在喜欢跟着姐姐下河洗衣服,因为自己可以玩水,还能看小彩鱼游泳,偶尔再捉到一两只指甲盖儿大的小螃蟹,她就更开心啦!

  姐姐们洗好衣服,拧干水,直接就将衣服铺平晾晒在河边的野草上,夏日的阳光一晒,不用两个小时,就全干透了。

  附近水域已经让孩子们掏空摸净了,这么大的小螃蟹,壳都还是软软的肉色,脚手也只有头发丝那么细,被钳子夹到一点儿也不疼,所以幺妹敢捉。

  捉到就挖个沙坑,把螃蟹关进去,给它盖高高的大房子大院子,再插上几朵水草花儿,有那调皮的男娃看见,悄悄一捧水泼过来,她的豆腐渣工程就垮了。

  这可气坏小地精啦!

  她的基建之路第一天就遭受重创,这可不行,于是,她也把水泼过去,你泼我一脸,我泼你一身,反正最后已经分不清谁泼谁了,所有孩子都成了落汤鸡,还是黄泥浆里滚过的落汤鸡!

  春苗拿她们没办法,“快脱下来我给洗干净。”

  春芽“噼里啪啦”就脱得一丝不挂,倒是幺妹知道害羞,捂着小屁股,“呲溜”跑去岸边拿衣服。那些大人衣服已经晒得半干了,她找了找,没找到妈妈的,干脆扯了一件三伯娘的衬衫套上,长袖子长衣摆,跟唱戏的裙子似的。

  “春芽姐姐,你要穿衣服吗?”

  春芽早跑到田埂上了,头也不回:“不要!”就跟村里的寻常小孩一样,六岁的春芽还不大知道害羞,光着屁股跑来跑去,屎尿急了尽量憋回家,憋不住大路边蹲下就屙,屙完抓一把叶子就擦。

  谁家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谁也不觉着哪里不对。

  幺妹叹口气,姐姐要是能搬到大河口去就好啦,她就不会好意思光屁股到处跑啦。忽然,她眼睛一亮,春芽手里正抓着一丛长长的草。

  那是牛筋草,土话又叫“老牛拽”“霸地草”,顾名思义,这种草的根系相当发达,相当坚硬,普通人类的力气是很难拔起来的,得用老牛来拽才行。而且,因为它不易祛除,繁衍速度又快,往往很短的时间内就能霸占一块土地……在农村,那是很让人讨厌,甚至恨得牙痒痒的害草。

  可在孩子眼里,那就是不可多得的玩具呀!

  牛筋草的草茎非常牢固,摘下几根枝条来,打个结,一头站一个孩子使劲往两头拉拽,谁的草先断,谁就输。输的一方必须“上贡”,可以是几颗豌豆两颗蚕豆,甚至本事大的男孩,还能上贡刚掏到的鸟蛋。

  幺妹兴奋的跑过去,嘴里叫着“姐姐我来帮你!”

  斗草赢了的话,她们能得到不少好东西呢!

  两个小丫头,拽着两根草茎,“嚯嘿嚯嘿”的使力往后拽,“卡擦”一声,草断了,她们一屁股跌田埂上。春芽起来跺了跺脚,气哼哼的,又揪住一把,也不看是几根,胡乱用力。

  “哎呀呀,兄弟们快跑啊!这群小屁孩又来薅老子头发啦!”

  “哎哟痛死啦,别再薅啦,再薅可就秃啦!”愤怒中的春芽,手劲可不是一般大哟。

  幺妹一愣,发现说话的是姐姐手下的牛筋草。她平时都会特意控制不用灵力,可一激动就会忘记,一动灵力,又能听见植物们说话啦。

  “你们很疼吗?”

  “废话!不疼薅你的试试?”牛筋草又疼又气,翻个白眼。

  幺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发,嗯,如果被薅的是她的,一定也很疼……可,斗草对她们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啊!这种变相的原始的赌博行为,总是能刺激到她们的神经,光想想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别人的好东西,兴奋,刺激!

  “我,我们不多摘的,就薅几根,很小的几根可以吗?”

  牛筋草痛得龇牙咧嘴,“我,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能让她别薅了吗?那个,对,薅我旁边这家伙去……或者每丛薅几根,别专逮着我薅行不行?”

  草,也是很在意发量的呀!

  幺妹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你先让她放手。”牛筋草被扯得脸都变形了。

  幺妹凑到春芽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春芽这才愉快的放开手里那把草,转而去旁边那几丛上,一丛一根的拔,这就简单多了。

  “我已经帮你了,你快把秘密告诉我叭。”幺妹趴在田埂上,温柔的帮它梳理被拽得七歪八扭的“头发”。

  牛筋草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嗯,左边儿,再梳两下,对……舒服,哦”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幺妹被它支使着,给它头发一根根梳理得油光水滑。

  牛筋草真是一种狡猾的植物,无论是用锄头铲,用镰刀剜,或是用火烧,农人都除不净它们,哪怕只是落了颗草种,只是留了一根头发丝儿细的草根,落几滴雨水它就能“春风吹又生”。

  没有农药彻底消灭它们,每一年,花在除它们身上的工夫,都快赶上正经种地了。

  以前,幺妹没少听奶奶抱怨这种坏东西,可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它的狡猾啦!

  这不,又是给它梳头发,又是挠痒痒,甚至还答应给它浇水,给它施肥,给它把身边其他的野草扒开别挡了它的阳光雨露……做了这么多,小地精都快累趴了。

  它才悠哉悠哉的,指着不远处的坝塘说:“河里有个大家伙,它说它叫海椰子。”

  幺妹一愣,“海椰子?”

  “对,不知道啥玩意儿。”

  “海!椰!子!”幺妹却兴奋得破音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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