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害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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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红着小脸打开贾瑜在自己身上游离不定的大手,见他依旧不依不饶,且兴致勃勃的,她咬了咬下唇,左顾右盼一番,把心儿一横,暗道反正这地方也不会有生人来,况且听到脚步声还有时间去做出反应,便依了他又何妨,只要他开心就好,于是把眼睛一闭,任由他胡作非为。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后,风息雨止,除了空气中那股奇异的澹澹甜香味,一切正常,恍若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贾瑜继续道:“这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是她先在课堂上吃东西,后又撺掇舞阳公主陪她逃课的,我身为国子监司业,纠正学子错误的行为,教导她们积极向上是我的职责所在,既然碰到了,我焉能视而不见?那样岂不是助纣为虐,玩忽职守?没有让她到课堂外公然罚站,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

  林黛玉一声不吭,过了许久方才清醒过来,从美妙的云端重新回到繁华的人间,她调整好呼吸,稳定住心神,选择无视贾瑜嘴角那抹得意的坏笑,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娇嗔道:“你别的不多,就是理由多,再怎么说她也是身娇体贵的公主,你多少要给她留点脸面才好。”

  “夫人言之有理,下次一定,不说这件无趣味的事了,姐姐她同意嫁人了吗?”

  “瑜儿,二姐姐不是不想嫁人,她只是不想离开我们,离开这个温馨友爱的大家庭,怕和大姐姐一样被你嫁到天南海北去,三年五载的回不来,当听说陈叔叔是你义结金兰的兄长,再听说他们一家人也住京城里,局里又特别的近,她就同意了,我觉得她是真心的,没有勉为其难。”

  贾瑜“嗨呀”一声,一拍茶桌,把青花瓷盖碗吓了一跳,大笑道:“太好了,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她能有个好归宿,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心满意足了,你们放心,我敢担保,彦章那边肯定没问题!”

  他将怀里浑身发软,面色红润的林黛玉放好,穿着木屐在诺大的会客厅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上次太子殿下说让彦章在开封府再做三年的知府,积攒积攒资历,期满后就把他调回京城,到如今业已过去两年,还有一年,等他回来我就把姐姐许配给他,届时我亲自背着她上花轿,她的嫁妆我们俩包了,六十四抬太少,不足以彰显咱们贾家的气派以及我对她的疼爱,那就一百二十八抬!将来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出嫁,都按这个数准备!”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想当初八公之首的荣国公府嫡长女贾敏,金凤凰一般色艺双绝的天之骄女,出嫁时也只是这么多而已,林如海遗留给林黛玉的二百五十六抬嫁妆中,有一半是贾敏的,还有一半是他为林黛玉提前备好的,这样一来,她和贾瑜成亲时就能直接把它们拿出来用了。

  按理说,贾母做为林黛玉的外祖母兼监护人,她父母皆不在了,又在荣国府里住了十多年,跟亲孙女没区别,她出嫁时,贾母必须得表示表示,再添一些进去,凑到三百二十抬,否则将徒惹世人耻笑,但凡她还要点脸,就不能装聋作哑,装傻充愣,只是不知道她哪里还有体己银子去添,这次恐怕是要砸锅卖铁了。

  大梁盛行“厚嫁风”,父亲给女儿添的嫁妆要远远高于儿子的聘礼,因而生女儿会给家里带来不小的经济负担,动辄就会倾家荡产,“赔钱货”这个骂人的词就是这么来的,这一点和宋朝如出一辙,苏轼与好友章惇通信时曾愁苦的提到过其弟苏辙悲催的境况,说“子由有五女,负债如山积”,由此可见苏辙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不谈家徒四壁,难以为继的贫民,也不谈家无恒产,勉强过活的平民,只说有钱有势,家大业大的名门望族,一抬嫁妆的价值从三五十两到两三千两不等,没有定数,也没有上限,全凭各家的情况,包括桌、椅、凳、床、柜、架、马桶、针线、箱笼、被褥、金银玉瓷铜铁陶器具等日常用品,无所不有,一应俱全,其家富贵至极的,还会有田产、商铺、宅院,成亲当天,发嫁妆的队伍绵延数里,一路上唱唱跳跳,吹吹打打,故称“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一方面表达了父母对女儿的拳拳爱意,以免女儿在夫家被人轻视欺侮,另一方面也是在趁机向世人展现家族殷实的底蕴和显赫的地位,和其它名门望族进行攀比,誓要分出个孰强孰弱,高低贵贱来,堂而皇之,唯恐财富不为人知。

  贾瑜日进斗金,富到流油不说,花起钱来还特别的大手大脚,挥霍无度,这又是迎春一生一次的终身大事,他怎么可能会扣扣搜搜,决定按两千两一抬去置办嫁妆,加起来大概在二十五万两银子往上。

  不要觉得多,说句不合适的,贾瑜早晚会把这笔银子从陈家人的手里拿回来,而且会很快,为何?可别忘了,贾琮要迎娶陈淳的大妹妹,贾环要迎娶他的二妹妹,即便他们陈家给两个女儿每人都只添中规中矩的六十四抬,更低的三十二抬根本没脸拿出来丢人现眼,那这送出去的一百二十八抬也就再次回到了贾家人的手里,估计到手时十有八九还是热乎的,搞不好还能再赚上一笔,当做探春的嫁妆。

  林黛玉唏嘘不已的看着兴高采烈到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的贾瑜,她发自肺腑的为迎春、探春、惜春、怜春能拥有这样一位弟弟和哥哥感到非常欣慰,情深意重到这种程度,全天下又能有多少人呢?

  至于他说包了她们四个嫁妆的事,无所谓,不过只是一些黄白之物罢了,在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同舟共济的感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退一步讲,就像他所说的那句“千金散尽还复来”,自家在外面三五个月的进项便能把失去的全部补回来了。

  贾瑜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忙问道:“妹妹,你问了吗?司棋可还是完璧之身?”

  “守宫砂还在,她坚定的说不曾失身于她那个表哥,我请王嬷嬷偷偷看了她走路的姿势,得出的结论是她没有说谎话。”

  “那就好,在我的意料之中,姐姐的性子柔软,吃了苦头也只会独自承受,司棋的性子正好相反,敢说敢做,有她在身边陪伴,我就更安心了,虽然我确信有我做后盾,这世上没人敢,彦章更不会欺负姐姐,但有备总是无患的嘛,再者说了,和司棋分道扬镳,她肯定不会快乐的。”

  ......

  荣国府,荣禧堂。

  一个年轻的和尚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身穿一件土黄色的圆领斜襟僧袍,手中捻着佛珠,嘴里念着听不清的佛号,跟死去的王夫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他青色的头皮在透过窗灵照射进堂内的阳光中闪闪发光,上面六颗灰色的戒疤很是耀眼。

  贾母看见原本应该拥有璀璨光明的前程,享尽人世间荣华富贵和齐人之福的爱孙变成眼下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心痛到无法呼吸,在她的幻想中,大房继承爵位,二房继承资产,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家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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