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第4/4段
真双标达人。
蒋昭昭冷笑一声:“所以呢,您做好父亲的手段就是无限的殴打,辱骂,让他看着你和别的女人还有私生女妹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年轻时怎么没想着做一个好父亲,现在年纪大了想到亲情就想有个便宜儿子让你天伦叙乐?”
“蒋小姐,不要激动。”江书忠双手拄在拐杖上,声音平稳有力:“现在我年纪大了,总是能想到当年的错事,我只想补偿阿舟,有几年了,我都想送他生日礼物,在温恒下面等他很久。”
“家里,他妹妹和他妈都希望阿舟能偶尔回来,毕竟都是一家人,不能太见外。”
他妹妹和他妈。
几乎是一句话,就让蒋昭昭破功,她讽刺道:“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你到底是想补偿江临舟还是想让自己内心不那么愧疚?”
“你要是真想补偿他,就要看他需要什么。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来没过过生日,你好好发一通祝他生日快乐的短信买一个蛋糕,这都比在楼下等他一天送一份礼物强。”
他又不是乞丐,他有的是钱,稀罕你的东西?
蒋昭昭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又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聊下去的,干脆起身。
就是动作太快,带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浇了一整个手背。
她跟没感觉似的,就江书忠的话反驳他:“还有,你和赵盈还有那个私生女是一家人。他们和江临舟没有关系。”
她说完,手上的痛感强烈起来,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一双冰凉的大手抓住她。
蒋昭昭抬头,就看到一脸冷峻的江临舟。
他径直过来,拉起蒋昭昭,看也没看江书忠一眼。
蒋昭昭拎起包包,任由他拉着,刚走出一步,又猛然回身。
因为她看到坐在上位的江书忠,看到江临舟的一瞬间,似乎眼里泛起了泪光,浑浊的眼睛里有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
人都是复杂的,没有人揣摩得清人性。
蒋昭昭语气平缓下来,对他说:“你放心,江临舟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人爱他,他也会幸福的。”
这话像是在告诉他,江临舟和所谓的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也像是为他可能对江临舟残存的一丝亲情,留一个慎重的承诺。
蒋昭昭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她只看到茶叶在杯盏里沉浮,江书忠握着拐杖的苍老的双手似乎泄了力,而江临舟握着她的手却狠狠一颤。
回去的路上,蒋昭昭问江临舟:“你来多久了?”
江临舟打直球:“都听到了。”
正值红灯,夜晚的霓虹璀璨,蒋昭昭偏头看向江临舟,认真道:“我们结婚吧。”
江临舟豁然回头看她。
光怪陆离的光线在她脸上走马观花,衬得眼里的光芒更加坚定。
“好。”红灯转绿,江临舟淡定地回答,可连挡都挂错两次。
又驶过两个路口,趁着下一个红灯,江临舟握上她的手,在她指尖用力捏了捏,轻声道:“不过还得等我正式说一次。”
*
求婚是在三月。
春节已过,春寒料峭。
那天,蒋昭昭和江临舟还有一众朋友在裴羡新开的温泉度假山庄玩了一天。
裴羡给江临舟留了一眼私汤,两人也物尽其用,没少做羞羞事。
晚饭之后,夜色浓稠。
江城山区的风带着刺骨的寒凉只钻骨头缝,蒋昭昭拖着江临舟在鹅卵石小路上遛弯消食。
突然间,外面“咻”地一声,浓黑的夜幕上窜起一束蓝色烟花。
是四尺玉。
盛大的烟火在天际绽放出绚烂的颜色,不遗余力地燃烧出一整片辉煌,在夜幕中留下流星似的胡须,也让山间石树都染上缭乱的缤纷。
呼啸轰鸣的声音里,江临舟朝蒋昭昭单膝跪下。
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丝绒方盒,里面安静卧着一枚钻戒。
“昭昭,”江临舟唤她,声音温柔而虔诚:“嫁给我。”
什么又老土又没新意的求婚呐真是,蒋昭昭心里吐槽,可还没开口,眼泪就嗒嗒掉下来。
“我这个冷漠、冷血,又太过无情,从前做了很多错事,”烟花映在江临舟的眼里,像是一整片星河,他有些哽咽地继续说:“好在你没有放弃我。”
树林寂静,夜晚寂静,唯一的喧嚣是两颗年轻且因为爱情炽热的心脏。
“所以,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以丈夫的名义永远地陪在你身边?”
“我想用一生来印证一件事:蒋昭昭的年少心动,并没有错。”
淹于岁月长河中的惴惴不安,辗转反侧,到后来的恨意锋利,互相磋磨,都于一瞬间消散。
蒋昭昭捂着嘴巴,颤抖地回答他:“我愿意。”
她朝他伸出手。
一枚尺寸恰好的戒指划过指尖葱白的皮肤,推到指节伸出,套住她的手指。
也像一个句号,写完她生命中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天的阳光盛大,她去江城大学看球,却不小心被挤出场外。
篮球朝着她砸来,带着巨大的眩晕,就在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时,有人跑出站位,用力拍了下球。
球朝着别的方向飞去,江临舟在她面前屈膝,缓冲,站定。
她看到了神明。
无数的少女怀春都是无疾而终,而蒋昭昭十八岁时的一眼万年,最后美梦成真。
蒋昭昭爱江临舟,就像江临舟爱蒋昭昭一样,他们相爱,然后相守一生,是浩瀚无垠中平凡而伟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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