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六月十九日2021年第2/2段
我感受到心脏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苦,我无声的蹲在地上。周围的平静的海面开始变得波涛汹涌,哦不对开始就像一块美丽是那温柔的月光,是在程程岁月就好像一块雕琢精细的浮雕准备一点点的击碎。
我无声的呐喊,我痛苦的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被烈火焚烧,明明撕心裂肺,却只能听见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沸腾的血液突然冷却,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一秒钟。眼前的一切慢慢产生了碎裂的痕疾,周围的风景成成碎裂,最后一切归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沉寂。
它是我。我是谁?我就是我。
我眼底划过无数的光影,那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的幻想。幻觉和记忆不断交错,我渐渐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我的在交叉的银线中徘徊穿梭,每一块零碎的画面就像神经随意激发产生的随机图像,又像我真实经历的。
没有前后,只是突兀的出现几个画面,然后再消失不见。没有规律,没有意义,没有秩序。我开始质疑我的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是我真实经历的,又有多少是我无法控制的想象力创造的?
我感受到无边的黑暗。脑海中是来势汹汹又剧烈的疼痛,牵动着所有神经,又化为空白。最可怕的并不是那如针扎般,绵延不断的痛楚,而是不知这无边苦闷从何而来,又该如何面对。
我听见一阵悠扬的歌声,是吟唱还是诵读?这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旋律,又仿佛来自我血脉更深层的本能在高歌。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猛然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脱水的鱼,脆弱又无助。看着面前世人口中真实的一切,我感觉无比的陌生,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我连忙打消这个念头,遏制我的联想继续做功。我怎么能去质疑现实呢?
可我又怎么确定这是现实呢?罗伯特·布兰顿指出:“规范最多为我们评估断言作出限制……这一过程就是黑格尔所说的概念无限否定性……对于这个无限否定和无限中介的过程而言,表征不是它的起点,而是它的最终结果,并且这个结果是在不断展开的社会进程中无限延后的……”
此时我将能否定的都否定了,剩下的这个便是暂时的真理。因此我现在存在于现实中也只是暂时真理。
同样如果我穷根究底,追问到最后只能有一个关系,那就是“不是”的关系。那是什么让我能够自由自在的说“我就是我”这样的话?
语言学大师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的表述。他说:“在任何情况下我们看到的都不是预先规定的的观念,而是一个来自于系统的价值(意义),我们说价值相当于概念,其意思是概念纯粹是用来表示差异的,不能根据其内容正面的确定的。只能根据他们与系统中其他成员的关系,从关系的层面去确认他们他们的确切特征,是他们不是别的东西。”
当我说“我是我”的时候,我其实是在说我不是你,我不是这个世界,也不是这个社会,我不是一切我不是的东西。即便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但是我居然可以说我就是我。
拉康有个很妙的说法。“自我的基本功就是系统的拒绝承认现实。”那我可不可以说现实就是系统的遮蔽和扭曲真理。如果自我和真理都是在与他者的差异性中迂回确认的,这种变相的确认却无法解释自我究竟是什么,真理又究竟是什么?
当人人都说我就是我,你就是你,现实就是现实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在一个广泛的相互确认中,完成了一次系统性的自我欺骗?
一个系统的秩序,如果足够精密,我是不是就可以在里面安然无余的忘乎所以?于是所有人都系统性的拒绝承认现实,我们似乎获得了一个互为健康的正常生活……
这简直就是一个局部易碎,但是整体却是相对牢靠的悖论性结构的系统。黑格尔说:“真理是所有参加者都有为之酩酊大醉的一席豪饮,但他会因为每个参与者离开酒席就立即陷入瓦解,所以整个豪饮也就同样是一种透明和简单的静止。”
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是第一次我自己主动叫停。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有种预感,我会得到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会是“我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现在接受一切理性的现实都是建立在虚无的土壤上。这个想法简直太恐怖了。是什么恐怖且邪恶的力量让我认为我的清醒其实是迷茫,让我去质疑整个世界的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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