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 2月10日2022年晚上第3/3段
我越反抗,钝痛就来得越猛烈。我一松懈,钝痛就会消失,但是我不敢松懈,至少不敢在这里。
回到熟悉温暖的黑暗……我敢吗?
我的意志力濒临崩溃,我近乎急促而惶恐的寻找口袋里的药瓶。
是药三分毒。青已经告诉我了,这药服用多了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副作用。但是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我动作极快地倒出了两片白色的药粒,然后直接塞到了口中。
没有!没有!
我知道不是药物的问题。我比谁都更清楚。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周边的声音落在耳边,像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不清。
恍惚间,我看到眼前有个身影不断的重叠,又不断的晃荡。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好妹妹,约书亚。
“我的好姐姐啊!你还不明白吗?再多的药物也无法拯救你腐朽的内心。”
我全身上下似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就连指尖都没有力气动一下。
我看着她捡起地上的药瓶,一步步向我靠近。
“承认自己很糟糕不好吗?有光必有影,一个不允许影子存在的世界只存在于无边的黑暗中。最极致的道德才可能产生最强烈的罪恶。”
我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幻觉。我轻抿了下唇,眸色晦涩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好妹妹,是我心里矛盾的具象化,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我那强大却没有加以抑制的想象力。
都是假的!假的!真的是假的吗?
她说:“我不该憎恨我自己,憎恨世界。因为这很无用。”
萨特说:“憎恨的本质就是承认他人的自由。我们不会去憎恨一个杯子,因为它是自在之物。”
但是人是自为的动物。我们一旦承认人是自由的,他人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再把他们当成对象了。我们自己的主体性就遭到了剥夺。
而恰好这个对象并不是超越,也不是稍稍压你一头,而是和你平等地给予了你一种你不行的感觉。
萨特在他的著作《存在》中写:“他人的注视,使我在我的在世存在之外,没于一个同时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世界的存在中。”
我已经分不清我是不是在跟自己对话了。
我知道面前的约书亚是一个类它的存在。它自身并没有作为客体的具体确定性而成为现实。
它是空无的,只是对自身的一种期望。
在直视它的时候永远不会看清它的轮廓。
它象征着被期望或者已失去的对象而存在。它存在于过去或是未来,却不会在未分割的当下存在。
它充当着欲望的对象和成因,是一种赋予欲望连贯性的形式框架。
因此它的话更让我恐惧,尤其是当我承认它为一个客体后……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再去恨它,而这种憎恨只能被归于创造这一切的人……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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