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 164 章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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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除了自己的呼吸, 便是自己的声音, 除了自己的体温,就是房间内开着的冷气。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冷风关闭, 房间里仅有的一点声音也随之覆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池清愣愣的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就连她自己都忘了, 她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

  自白沫澄走后,整个别墅就只剩下池清一个人。曾以恨很少回来, 就算回来, 也只是拿些东西,连话都不和池清说便匆匆离开。深沉的寂寞使得空气都泛着冷清之意,不需要开空调就可以感受到冰凉的气息。而这种感觉, 池清已经忍受了许久。

  陆蔚来听说白沫澄去德国读书的消息, 起初是诧异,甚至几次三番的询问她离开的原因。池清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和白沫澄的纠葛, 只以一些随便找来的理由敷衍过去。自此以后, 陆蔚来和佟喻霏每过一两周都会回来一次。她们陪自己聊天,或是三个人一起吃饭。那种感觉让池清感到温馨,却又让她觉得心酸无比。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需要被人这样对待?就像是那些期盼着家人能够回来的老人,除了等待便什么都不能完成?是白沫澄的离开带走了她的一切?还是说, 自己除了她以外,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池清没有庆祝自己的生日, 即便陆蔚来不只一次提过想要借这个生日把曾以恨和苏傲凝找来为她庆祝,却都被池清婉言谢绝。最终,她的38岁生日,就只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甚至连饭都没有吃。

  一月份结束,二月份开始,新年结束,时间又朝着明年走去。看着手机上被自己设置成主页的日历,池清记得很清楚,距离白沫澄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那天晚上,白沫澄带着脖子上的伤走出去,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池清早就把那个打在墙上的子弹挖了出来,看着上面属于白沫澄的血迹,她用纸巾将子弹包好,就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池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或许,这就是她自欺欺人的方式,也是另一种心灵的慰藉。

  白沫澄最终还是在第二天坐飞机去了德国,池清没有送她,甚至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两个人,在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的情况下,就这样果断的分开,没有给彼此一句留言,或是留下半点足以回忆的念想。

  自那之后,池清失眠的情况更加严重,甚至到了不吃安眠药就无法入睡地步。然而,药物终究是辅助品,即便吃药睡去,池清还是无法彻底安眠,反而陷在一个个噩梦中,无法自拔。

  她梦到自己的父母,可爱活泼的妹妹池希,她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的画面。那时,没有人死亡,没有人悲伤,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不是如今这副冰冷的模样。忽然,画面急速扭转,刚刚的美好片段被冲进来的白军打破。那个禽兽拿着枪,把自己的父母和池希全部杀害。池清大叫着想要和他同归于尽,这时,对方朝她开了枪。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却是比身体之痛更疼的心伤。眼见白沫澄出现在自己身前,用她的身体保护自己,满身是血的躺倒在自己怀里。这幕场景和记忆中的片段的组合起来,是那么熟悉,那么刻骨铭心。

  当年,苏傲燃也是为了救自己,从而彻底离开她。见白沫澄的脸色越来越淡,呼吸越来越微弱。池清大喊着她的名字,甚至用泣不成声的哽咽去求白沫澄不要死。可是,对方就只是对她露出了一抹微笑。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化为一道白光,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

  连一件衣服,一点可以让自己怀念她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从梦中惊醒,池清发现自己身上流出的冷汗早已经打湿了睡衣,乃至浸透了床单。这个梦太过真实,而其中的寓意就好像在警告池清,她的存在,总有一天会把白沫澄害死。

  这个梦让池清觉得恐慌异常,她起来之后便打电话给跟在白沫澄身边的保镖,要她时刻保护白沫澄的安全,不能让对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并且,每个月,她都要把白沫澄在的德国的表现和照片发送给她。

  看着手中那张几天前收到的照片,里面,白沫澄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坐在阳台上。因为太久没有剪头,她黑色的长发已经长至腰间,好似瀑布般自然而然的垂落在后背和肩膀上。只看着,就会知道其触感会是怎样一种细滑。

  她□□着脚,安静凝注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打在她好看的侧脸上,将她本就不真切的面容照得有几分恍惚。池清竟觉得,此刻的白沫澄就像那些阳光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完美到不似人间之物。仿佛一朵飘来的乌云,或眨眨眼睛,她就会从视线里消失。

  池清知道,白沫澄在德国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即便跟在她身边的人告诉自己,白沫澄很认真的在学习德语,也交到了一两个朋友。但池清相信,离开自己的白沫澄,根本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她们两个人,早就和快乐没有任何牵连了。唯一让池清觉得欣慰的,或许就是白沫澄的身体并没有消瘦下去,从照片中看去甚至还长胖了一些。只是,池清忘了一点,照片是可以通过电脑软件去后期加工的。

  “又在想你那个宝贝女儿?”就在池清发呆走神之际,肩膀忽然被人按住,惊得她身子一僵。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池清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她抬手撩起头发,右手一动,便把白沫澄的照片塞到沙发的抱枕下面,这才转头去看苏傲凝面带笑容的脸。

  “谁允许你进来的?”忽然被吓到,再加上自家被闯,池清的心情显然不会好。她低声质问着苏傲凝,大有对方不安全,不能让对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并且,每个月,她都要把白沫澄在的德国的表现和照片发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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