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眠不觉晓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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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月余,我的伤彻底好了,我的工作很轻松,很轻松,甚至比韩修竹说的还要轻松,也真的就看看宛子,修修花草,至于烧水作饭,那是谢三娘的活,作为新人,我当然不能和老人争来夺去。

  平日里我在浣衣房的工作虽辛苦些,可有碧莹陪着,一大堆丫头婆子一起吹牛,聊天,整天东家里长,西家里短的,日子倒也过得快,可是现在轻松得有些发闷,我想去看看碧莹,原非白总是淡淡得说现在夫人还没上京,一个人出了这个園子我就小命不保。

  原非白和韩修竹出我意料地比这宛子里任何人都忙,整天忙着会见一拔又一拔的幕僚,他们中有些是光明正大的持拜帖来见,有些则在夜黑风高之日来会。

  鸡呜时分,原非白和韩修竹总会一早起来检视谢素辉的武功,晚饭过后原非白便察看他的功课,一般这时候我会被要求在此研墨伺候,而谢三娘坐在一边做针线活,韩修竹对于谢素辉武功似乎还蛮首肯的,可素辉同学看到诗书琴画却是头大如牛。

  春天到了,原非白要求他做一篇关春天的诗词,知道他的文学根底的薄弱,所以也就放宽了界线,可以赋其所赋,这小子愁眉苦脸了整一天,我一看,那大大的白纸上也就写了五个字,“春饼可食也”。

  我心中暗笑,晌午到了,这小子八成是饿了吧,心中一动,便对素辉说“素辉,你想不想去吃饭?”

  “我都快饿死了,真不明白,三爷干吗一定要我学写诗这破玩艺呢?”他皱着一张小脸趴在桌子上,青春豆显得更多。

  我便笑说“其实作一首春的诗赋原也不难,我帮你如何?”

  我本想写贺知章的《春晓》或朱熹的《春日》给他,但原非白肯定一眼看出来不是他作的,我便将我自己做的一首春桃诗写给素辉

  一夜春风过,千里桃苑芳。风使入帘里,罗裙沾露香?的

  从此,素辉在文学上相当依赖我,开始在他主子和他娘面前说我好话了,谢三娘自然对我更加殷勤,而原非白看我的眼神却更冷,但也开始让我伺候他吟诗作画。

  阳春三月春意闹,晨时,西枫宛里忙着收拾宛子外送吹牟瘢祝停蔚热沼梦锲罚乙脖唤腥グ锩Γ蝗锖托∏啻憾姑ψ虐岫嵛鳎蛭欠11治一崴闶酰腿梦野锩η宓恪?

  很快我就结束了,正要跟送东西的汉子回话,一阵春风飘过,将我的娟子吹落在地上,那汉子比我快一步弯腰去拾,他递给我的时候,压低声音说“小人张德茂,是宋二爷吩咐留在紫园的内应,姑娘可大好了?”他掏出一块木牍,上面镌着两句七言,燕子楼东人留碧,木槿花西月锦绣。

  我们小五义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里边了,前一句是宋明磊作的,后一句是我和的,落款是一个v字,周围五朵玫瑰花,是我的独家设计,那时锦绣还笑我这玫瑰花画得像蘑菇。

  我抬头那汉子,那人长得绝对是一张大众脸,扔在茫茫人海中涮两涮,绝对没有人认得出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上次在荣宝堂不及救护姑娘,是小的死罪,宋二爷叫小的传话给姑娘,于大爷和将军已知道此事了,原该没事了,但现在夫人还是在气头上,请两位姑娘先在三爷四爷园子里躲躲也好,等再过些时日,他和锦姑娘回来,再与您详谈不迟。“他佯装递给我货册“宋二爷特特要小人转告姑娘,千万小心白三爷,您若有急事唤小人,请将此娟绑于探出宛外的梅树外即可。”

  “有人来了,请木姑娘保重。”他恢复一脸谄媚说着“姑娘,您看东西都齐了,小人先走了。”

  “木丫头,你怎么这么慢。”素辉一脸不耐地过来,揉着肩膀,我忙应着,帮着去搬货入库,走进梅园,便听到熟悉地呼喝声,竟是原非珏,

  不知道碧莹怎么样了,我立刻奔向中庭,只见一白一红两条身影在相斗,过了一会,红影跳开,原非白依然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一手持一条乌黑大鞭,神色自如,额头略微冒汗。

  原非珏的脸色有些发白,手里依然拿着那根他硬说是长矛的红樱枪,指着原非白“三瘸子,快把木丫头交出来。”

  原非白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整天介儿到我这来要个丫头,你也就这点出息。”

  原非珏理直气壮“木丫头本来就是我的,你和韩修竹两个使诈,封了果尔仁的穴道才把她抢去了,我今天非要带走木丫头,木丫头,木丫头,快出来。”说来以后来,他激动得喊起来。

  “四爷,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莫要再打挠三爷了,咱们回吧!”果尔仁看看日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今天我一定要见木丫头,都怪你,我要木丫头,可你偏给我弄回个莹丫头来。”他倔强地说着,眼神中相当郁闷。

  “哼!那天你自己走错路跑到东营去,还怪果尔仁?一天到晚口里就是个木丫头,不思上进,羞不羞人?传出去,大突厥的王储是这么个沉溺于女色之流的侬包,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替你丢人。”原非白冷哼一声,而原非玨同学的脸色绿到咸菜色。

  果尔仁的脸色也不好看,韩修竹干咳了一下,似乎觉得原非白说得有些过头了“天色还早,不如请果先生和四爷喝完荼再走吧!”

  原非珏忽然咬牙切齿地说着“丫头生的就是丫头生的,就喜欢抢人家的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所有人的面色一变,俗话说得好,骂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原非白冷漠的脸冷到了极点。

  我正要出去劝原非珏,没想到原非白接下去说的话更过份“丫头生得又怎样,也总比人尽可夫强!”

  我走出来的时候,原非珏已大吼一声扑过来,原非白的长鞭子结结实实抽在非珏的脸上,印下血痕,他却毫无感觉地将原非白扑倒轮椅下,我大叫出声,可韩修竹和果尔仁却面无表情,两人扭成一团,我脑子里想得是原非白的腿脚不便,原非珏如果用蛮力伤了他怎么办?

  原非珏把原非白压在身下,举挙就打,我冲过去,把原非珏扑倒在地“珏四爷,有话好说,是韩先生救了我,碧莹还有果先生的。”

  原非珏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我的话,他反手一巴掌,我痛叫出声,他这才听出是我,停了手,而我却控制不了本能地又甩回了他,这回把他打愣了“木丫头,你为了他打我?”

  一个练武的男孩在盛怒之下重重甩你一巴掌,自然是痛木丫头,可你偏给我弄回个莹丫头来。”他倔强地说着,眼神中相当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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