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佰叁拾肆回 浑河倒灌杀虎口第1/2段
原来折家将世镇府州,左交西夏,右邻辽国,百余年来,历代将主,不知派遣了多少斥候密探,深入两国边境,探查地理水文,因此方圆数百里的地形,尽数了然于胸。
按折家历代将主本来心思,有朝一日,大宋雄起,吞并四海,这些情报都能派上大用,只可惜到了折可求这一代,竟把祖宗们心血,做自家卖国进身之阶。
折可求对阿骨打言道:“本地有大河,曰浑河,古称中陵水,乃是黄河支流,其水上游,发源于朔州西北,称苍头河,自南向北而流,经杀虎口水关出城,转向西流,汇入黄河。”
一边说,一边取出折家世代相传舆图,指点阿骨打观看。
“杀虎口关隘,左右高山对峙,其关位于两山低洼处,若要攻打,山道狭隘,实为艰难,但若是阻断浑河,蓄水倒灌,则此狭道正好束水冲关,必能一冲而破!”
阿骨打听得精神大振,细细看了一回舆图,又去实地考据他山形河道,觉得果然可行,一时大喜,拉起折可求的手,温和赞许道:“朕久闻你折家将威名,今日才知果有真才实学,可笑赵宋竟不能重用,使堂堂大才,僻守边疆一隅。待朕得了天下,似卿家这般大才,若不建国称王,如何酬功?”
折可求听了,肺腑发热,恨不得为金帝效死,连忙跪倒,流泪拜谢:“臣遇陛下,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阿骨打听罢大笑,当下传令,召集十万民夫,都由折可求统领,限期十日,拦河筑坝。
折可求要报金帝知遇之恩,带着儿子折彦文,父子二人,不眠不休,夜以继日督促动工,三日之间,鞭死民夫五千余人,累死、淹死者,不计其数。
如此仅仅八日,偌大堤坝已筑成,拦下河水汇聚如湖,高悬河道之上。
阿骨打闻之,大赞折可求办事得力。
第九日,天降大雨,阿骨打以为此乃天助,遂不待预定期到,提前掘堤,那水便如天河倾翻,倒灌入苍水河故道,须臾而满,晃眼间整条山道,皆是一派大水,前锋浪头涌起五六丈高,以披靡之势,砸奔杀虎口而来。
关胜等一众战将,听的山呼海啸之声,登上城墙观望,只惊得魂魄离体,一众人齐声惊叫:“跑啊!”
好在杀虎口东西两侧,都是高山,东面乃是塘子山,西面叫做大堡山,蜿蜒长城延展其上,关胜等也顾不得许多,领兵马各奔东西,顺着城墙逃往高处。
此时杀虎口聚集的兵马,先有老曹留下的一万五守兵,又有关胜、秦明带来的四万援军,再有孙安等陆续招募带来的人马,不下七八万众,关墙才有多大?大部人马,都是囤扎在关城之后的军营里。
如今大水冲来,关上兵马倒是及时逃生,关后军营里人马,却是遭了天塌地陷大祸。
可怜那些兵将,先听得震地响动,已自惊骇,又望见关上人丢魂落魄般逃去高处,更是惊惶,还不待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巨浪径直从三丈多城墙上越过,城门已是四散飞出,浩大洪水,顷刻间覆顶而来。
阿骨打早把兵马调到高处,望见大水吞没关城,喜得哈哈大笑,唤过阿徒罕、乌鲁撒拔二人道:“你们此前说,武植用洪水计,冲毁了西夏军,又趁机害死娄室、兀术众人,当日水势,却比今日如何?”
阿徒罕、乌鲁撒拔两个都是激动不已:“那日水势虽大。如何同今日相比?这里两山相夹,通道狭窄,愈发壮大了洪水之威。陛下,这正是一报还一报!”
阿骨打笑容一收,杀机毕露道:“不错!武植仗着一场水,杀我爱将、爱子,今日正是报仇雪恨之时,必把他这里大将杀尽,方消我心头恶气!”
眼见得洪水惊涛已过,水势略略平稳,立刻下令将先前赶造的巨大木筏,尽数下水,温迪痕阿徒罕、乌鲁撒拔一心报仇,请令做了先锋,领着两万金兵,乘坐巨筏顺着洪涛而去。
关胜等人见了,一叠声叫苦:“不料这厮们使出这等毒计,如今失了险隘,如何有脸去见哥哥?”
宗泽见士气沮丧,朗声大喝道:“呔!大丈夫为国戍边,战事不利,死则死矣,汝等这般叫苦,叫的死金狗么?”
说罢,一振长枪,奔回关上。关胜等人为其壮气鼓舞,齐齐大吼,两面杀将下去。
此时大浪已过,杀虎口关墙,重又高于水面,然而金兵木筏纷至,抵达关前,几于墙平,矫健者跃之可上。
女真老将阿徒罕见宗泽年老,大喝一声,抢上前来交战,宗泽自无畏惧,挺枪同他大战,两个战未三合,“射雕手”乌鲁撒拔跳上城头,射出一支冷箭,宗泽躲避不及,忙抬左臂遮面,噗嗤一声,箭矢射透铁袖,宗泽闷哼一声,跌步急退。
阿徒罕见了大喜,奋力抢攻,不料旁边冲出关胜,手起一刀,劈阿徒罕为两截。
乌鲁撒拔又要射关胜,栾廷玉眼明手快,张手打出流星锤,正中面门,乌鲁撒拔仰身落水,混乱间无人救助,竟是就此淹死。
这时完颜习古乃领数百猛士杀来,此人乃是都,立刻下令将先前赶造的巨大木筏,尽数下水,温迪痕阿徒罕、乌鲁撒拔一心报仇,请令做了先锋,领着两万金兵,乘坐巨筏顺着洪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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