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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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说书人只想再毒打自己一顿,哎呦,他今天到底倒了什么霉,竟然来这里说书,招惹这些祖宗们!

  “哼!”又有一白衣少年冷哼,“苍山派不过立派区区几十年,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可笑!我冲霄派立派数百年,师尊武功连少林寺圆通方丈都要自甘认输,那我们的师尊岂不是只要站在碧水宫那些邪魔面前,他们就要俯首称臣?”

  周围一片哄笑。

  随后,可想而知,便是一场大战,说书人却因此留下一条命连忙跑了,花初九三人也是抱着脑袋急忙从那场混战中跑了出去。

  这就是名门正派?

  我塞,扔鸡蛋、扔筷子、扔碗,还有人脱衣服丢衣服的,最后扭打在一起,抓头发、抓脸、抱在一起滚来滚去,骂爹骂娘,剑却丢在一边不用了,还真真是精彩至极,就这样还想剿灭碧水宫?这才是做梦吧?

  “这就是正派?还想剿灭碧水宫,真是痴人说梦。”叶叶嘲笑道,花初九道:“这也就难怪碧水宫四处大开杀戒,这些正派却什么作为都没有,人心不齐,如何还能成就大事?”

  随后她想到了那说书的人话。

  碧水宫四大护法之一朱雀有一个杀手组织,叫炎火堂,那些杀手各个带着鬼面……

  她当时心中就是一惊。

  凤羽是碧水宫的人,准确来说,他就是碧水宫四大护法之一朱雀?

  他那日出现在鬼麟王府确实戴着面具,只不过是蝴蝶面具。

  如果凤羽就是碧水宫的朱雀护法,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难怪凤羽要逼她对付贺兰无忧,只要击垮了贺兰山庄,联盟不仅会土崩瓦解,贺兰山庄更会成为武林公敌,到时候碧水宫都不用出手,直接让他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花初九与乔丫、叶叶在人群中走过,她在盘算到底怎么名正言顺地进入贺兰山庄。

  首先,她要想好可能遇到的问题的答案,比如她为何会“死而复生”……

  却不知,正好和人群中的苍舒擦身而过。

  苍舒此时穿着一身乌黑色袍子的人,头发依旧整齐利落的梳起,没有一丝的凌乱,脸上依然戴着半面的面具,举手投之间皆是严谨。

  如今贺兰山庄中人数激增,每日都有人在比武中受伤,所以,他今日下山是来采买药品的,另外不少有旧疾新伤的人都趁此找上了他,因贺兰山庄需要这些人帮忙,他也不能拒绝,只得一一帮他们治疗,每日也是忙得团团转。

  他又轻咳一声,不经意间看到一带着面纱的女子走过,微风卷起女子的面纱,露出一角颜色。

  苍舒起初没有在意,又走了几步,猛然停住了步伐,刹那,脑海中似是什么都不存在了一般,他喃喃念道:“初九……”

  苍舒骤然转身,可哪里还有那个面纱女子?远远的,他在人群中又看到了那白色的面纱,便不顾一切的逆流而行,只想抓住那白色的身影。

  红琪正好追过来看到苍舒跑了喊道:“公子!”

  “初九!”苍舒一拍“她”的背影,“她”转了身,骂了一句:“公子,你是叫奴家吗?”

  苍舒失落地放下手,她并不是花初九。

  是了,她都不在人世了,怎么可能会是她?他真是在痴人说梦啊。

  红琪追上来:“公子,怎么了?”

  苍舒闭上眼吐了口气:“没事,走吧。”

  花初九靠在小巷中,看着苍舒远去的背影,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阿九,那是你认识的人?”叶叶也好奇地探出头问道,花初九答道:“从前的故人。”

  以为再也不会相见,却还是要面对。

  回到客栈,花初九洗了澡,打开窗户,看到下面十分热闹,因为各大门派聚拢小镇,所以晚上出来逛的人也不少,许多商家都提前挂出灯笼,各色各式的灯笼在竹竿上飘舞,烛火悦动,异常美丽。

  花初九觉得自己经历一次生死变了不少,比如,她如今见到苍舒真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像,她从前见不得杀人,现在也能举剑就杀人了。从前的嫉恶如仇,爱憎分明,不是黑就是白,如今,也不再像从前如烈火一般炙热,而是像被封口的陈酒,香气依旧存在,只是不那么外露了。

  且,那时,她再如何的正义,苍舒、贺兰无忧都没想过不让她死。

  如今,有了她要珍视的人,她便要好好活下去,与他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地便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花初九出了客栈,无心地乱逛着,想着云陌溪如今到了哪里,是否如她一样想着他。

  她看到有卖面具的,走过去拿起了一张老奶奶面具,又拿起了一张老爷爷面具,想起和云陌溪带着面具时快乐时光,心中甚是怀念。她便将那对面具都买了下来,戴上老爷爷的面具在街上走着。

  路过一个路口,听到有人喊道:“老板再来一坛酒。”

  花初九停住脚步,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苍舒。

  苍舒端着一杯酒猛然灌下去,花初九静静地看着他,据她所知,苍舒几乎滴酒不沾,如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公子,你已经喝得太多了,不能再喝了。”小摊老板说,苍舒道:“给我酒!”

  小摊老板拿过酒来,酒坛却被人接了过去。

  花初九接过来道:“给我吧,我是他朋友。”

  小摊老板看花初九戴着面具,说道:“那您劝劝他,他喝了两三坛了。”

  花初九坐下,自己倒了一碗酒,苍舒醉醺醺地看着她,一手拄着头:“你是何人?”

  花初九给他倒满酒,推过去:“萍水相逢,一定要知道彼此是谁吗?不知道兄台有什么心事,要一个人在这里喝独酒?莫不是人生不如意,还是太如意?”

  苍舒只看到一张面具,他端起酒来喝着:“如意,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意过。”

  花初九将面具掀出半个,端着酒一饮而下,苍舒一看,瞳孔放大,猛然握住了花初九的手:“初九!”

  花初九反掌将苍舒的手震开,又扣上面具:“公子喝醉了,认错人了吧?”

  苍舒茫然地看着那张面具,继续又是失望,拄着额头:“错了……又错了,她死了,呵……她已经死了,是被我害死的。”

  花初九却似没听到一般,继续给他倒酒:“人已经死了,公子何必再如此自责?她欠你的,已经还清,即便有来世,也是相逢不相识。公子何不一直活自己的,为一个注定要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后悔难过,公子不觉得可笑吗?你若不想她死,为何当日处处逼她去死?”

  苍舒眼前昏昏沉沉,似是有无数个人影晃动,他踉跄地抓住酒杯:“是的,是我的逼死了她,都是我逼死了她,所以她到最后都是为与我划清界限,只是不想欠我的……我甚至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她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花初九静静地看着胡言乱语的苍舒,最后看他醉倒在桌子上,慢慢揭下面具,长叹一声,之后,站起,给了小摊老板一些银子,让他帮忙找两个人送苍舒回贺兰山庄,又深深看了苍舒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风吹过,吹得桅杆上的红灯笼沙沙作响,只剩下一片凄凉无处诉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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