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第1/2段
许念白睡不着。尽管她已经数了二百六十只羊却仍然睡不着。她在失恋,连续几天都在失眠,她对自己说,失恋不可耻,你要睡,你要吃,你要好好的生活,可是她做不到,她仍然食不知味仍然睡不着。
刚刚苏锦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询问苏锦的行踪,她才知道原来苏锦也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不晓得到底哪里除了差错,事情突然变的一团糟,所有的人事物都已经不在原来的轨道,好像一场低劣蹩脚的电影,到了最后,无人收场。
将自己扔在自己的床上,像初寒一样把身体蜷缩起来,前所未有的孤单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许念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孤立无援过。拉紧被子,将被角掖在下巴底下,不留一丝缝隙,希望这样可以保留住温暖,可是她仍是冷。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极轻极轻,轻到如果许念白不是十分熟悉,根本听不出那声叹息来自初寒。
初寒就站在她的身后,靠着窗,外面的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却照不亮他脸上的表情。他就那么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她。
许念白也没有动,抓着被角假装自己已经熟睡。已经道过歉了,却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她还记得自己对他的保证和承诺,她说她会努力的去爱去相信,不再有戒心不再有不信任,可是她没有做到。
不需要他的追问,她心里已经清楚,如果他是人,是夏染秋或者苏锦,或者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她都不会对他举起灭魂枪,更不会扣动扳机。不可原谅。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他们在楼顶依偎着,初寒对她说,他想做一个人,修行了千年,只为了成为一个人,可她却仍然那样对待他。
她不够爱也不够坚信,她自私又残忍,她是个大骗子,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天快亮的时候窗帘微微拂动,初寒已经不在那里。一夜的时间,没有说话,没有拥抱,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来了,她以为他不知道她醒着,只想再靠近对方一点,可以感受到对方熟悉的气息,以此作为道别。
天亮之后夏染秋到公司晃了一圈,收了一些电邮处理了几件事务,拒绝了许念白的辞职请求,只准了她长达半年的长假,同时提拔了那个叫李家欣的助理小妹,和许念白同样做总经理特助的工作,左尊从北朝鲜调回,到邻市的分部任当地的总经理,并且请了律师公证了他的个人财产,立下遗嘱,如果他死了,他的遗产将全部捐给慈善事业。
处理完这一切,夏染秋高调的在公司的每个楼层转了一圈,偶尔停下来和一两个员工说说话,然后走出S.O大厦,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市郊。
夏染秋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知道他的状况在每况愈下,只是一个上午竟已让他筋疲力尽。可是……嘴唇微微上挑,这么高调的出现在熟悉的地方,那个人总会知道的吧?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引蛇出洞到市郊去,如果会有打斗,他不希望伤及无辜。
出租车一直沿着青年大街向南驶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走出三环以外,这里荒草遍地,曾经在这里世代耕种的农户的土地被政府和开发商高价买走,他们放弃了他们的土地,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到城里安家。只留下一片一片的荒芜和盖到一半的烂尾楼。
夏染秋拍了拍车前座,示意司机停车,然后将钱递了过去。司机没有接,只是抬手将车内后视镜调了个刚好的角度,然后夏染秋便从那小小的镜片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漂亮的丹凤眼,和黑沉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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