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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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日后遭受主上猜疑不满,不如索性借着这点功劳,走另一条路。

  事到如今,他本也不能再奢望走一条阳关大道。

  薛恕明白了他的意思,再看着卫西河的眼神也变了些,没再那么充满敌意。

  卫西河倒是个明白人,也有自知之明。

  要想知道一人品行如何,只看他身边之人便知。殷承玉身边伺候的郑多宝、赵霖等人,都是一心为主、心思纯善之人。

  相比起来,反倒是他显得格格不入。

  偶尔这个认知会叫薛恕感到不快,但更多的时候,又会觉得愉悦。

  殿下身边明明都是些纯直之人,可却偏偏留下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于殿下来说,是尤为不同的?

  现在卫西河的选择,更叫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算你还有点眼力。”薛恕扫他一眼,道:“回京之后,我会替你安排。”

  话罢,便转身走向了等候的马车。

  殷承玉在马车上等了片刻,才见薛恕上来。他略有些不满地蹙起眉:“你与卫西河说了些什么?”

  薛恕自然不会瞒他,将自己和卫西河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又问:“卫西河说得对么?”

  殷承玉垂眸未答。

  卫西河说得当然对,只不过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他了。

  他自小研习四书五经,矢志做一个端方有礼、礼贤下士的储君。他为大燕江山鞠躬尽瘁,不结党不营私,上孝父母,下悌兄弟。朝堂市井都对他称赞有加,可结果呢?

  在母后难产而死的当天,他遭人下药陷害,被人发现和后宫妃嫔躺在一张床上。

  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构陷。

  可皇帝当朝叱他失德无状,满朝文武眼见虞家倒下、皇后崩逝,无人敢为他申冤;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趁机落井下石,四处散布谣言,他声名狼藉遭人唾骂,自高台跌落泥潭,自此幽禁皇陵五年。

  后来他赌上一切,不惜以色侍人,才换得了翻身的机会。

  他重返朝堂不久,终于寻到证据为自己洗清污名,却并不觉得有多痛快。

  那一日他喝得酩酊大醉,质问薛恕为何世道如此不公,栋梁蒙冤受屈,奸佞却逍遥自在?

  薛恕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说:“世道本是如此不公,若想要公正,唯有将权势握在自己手中。”他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若无权势,以太子之尊,如何会与咱家一个阉人厮混?殿下若是不甘心,便自己去争。”

  他的话扎耳,却是实话。

  朝堂深宫,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角斗场。你若不争不抢,自恃光明磊落,总有一日会被人踩到泥里去。

  自那以后,他便摒弃了从前愚蠢的坚守。

  殷承玉眼中划过暗色,有些怏怏地垂了眼:“孤若是喜欢纯直之人,怎会留你在身边?”

  “我不一样。”薛恕拧眉反驳。

  “你有何不一样?”殷承玉抬眼,倾身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道:“颜色比旁人好几分?”

  薛恕不语,屏住呼吸直勾勾看着他贴过来的脸。

  殷承玉对上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大约是前世在这人身上受过的挫折太多。到了今生,便总忍不住想将那些招数原样奉还。

  他撒手将人推开,又靠了回去,懒洋洋睨他一眼:“坐远些,别碍着孤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大狗干的坏事,与我狗勾无瓜。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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