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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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恕的目光太过坦率,漆黑眼底情绪浓烈而直白,叫殷承玉心底微动。

  似乎无论前世今生,薛恕对他都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他又想起了上一世刚回朝堂的情形。

  当年离开时他一无所有,满身污名。

  五年后他重回朝堂,冤屈尚未洗清,为了阻挠隆丰帝复立太子,当年旧事难免又被有心之人拉出来攻讦。

  沉寂了五年的旧事再度被翻出来,比五年前更加腐臭难闻。二皇子党、三皇子党更是迫不及待将各种脏水往他身上泼。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着也难免扎耳。

  但那时他早在五年幽禁里学会了谋而后动,若不能一举洗清冤屈,倒不如按兵不动。

  坐不住的人反而是薛恕。

  在那些朝臣们再一次将他与容嫔“通奸”的旧事翻出来议论,甚至借此不断将各种脏的臭的往他头上扣时,听政的薛恕走下金鸾台,抽出侍卫的佩刀,当场斩了那个叫嚣得最为厉害的御史。

  在一班朝臣惊恐的眼神里,他冷冷将染血长刀扔在地上,眉眼饱含戾气:“人云亦云,连真假都辨不清的蠢货,咱家看着实在是碍眼。”

  那时他只觉得薛恕性情暴戾专制,不容有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可如今想来,那时他笃定的语气,与现在一般无二。

  可他与薛恕之前并无交集。而五年前他与容嫔“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事却几乎是满朝皆知的秘密,隆丰帝赐死容嫔更是将此事盖棺定论。

  薛恕为何不相信满朝文武,反而信他?

  他的笃定从何而来?

  殷承玉缓缓松开钳住对方的手,身体后撤,仔细审视着薛恕。

  他心底翻涌着诸多疑惑,有些事情一旦发现了端倪,便会像滚线团一般,将疑惑越滚越大。

  然而到了最后,他也没有将疑惑说出口。

  手指慢条斯理抚过衣裳褶皱,殷承玉起身,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却是说起了旁的事;“你派人去大同、宣府等地调兵,守住山西和周边州府的往来要塞,在疫情未被控制前,只许进不许出。再调四卫营两万兵士驻扎山西边境,一旦山西疫病控制不住……”

  说到此处,殷承玉脸色沉了沉,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薛恕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旦山西疫病控制不住,恐怕只能采取下下策。

  他垂下眼,沉声应是。

  殷承玉又思索一会儿,本还想询问其他安排,忽而注意到外头的天色,想到白日里已经奔波一天,便打住了话题:“其余事情明日再议,孤要就寝了,你先退下吧。”

  薛恕依言退了出去,仔细替他关好了房门。

  他没有立刻离开,在门前静静站了许久,方才走远几步,召了值守的兵士将殷承玉的吩咐交代下去。

  说完后,他又沉吟片刻,补充道:“明日一早让人去城外远离人烟处搭一间屋子,再准备几个铁笼,去乡间寻十只狗,捉上百余只老鼠,将捉来的老鼠与狗养在一处,只给水,不必给食物。”

  今日殷承玉与太医的对话落在他耳中,让他多少有些在意。

  虽然太医说疙瘩瘟由老鼠而来只是猜测,但他却觉得此病八九不离十和老鼠有关系。从前他就听经历过大疫的老人说过,灾年的老鼠吃不得。

  灾年里,人都没得吃,老鼠哪儿来的食物?

  多半是靠着无人收敛的死尸为食。

  这样的老鼠吃了,便容易沾染死人的秽气和邪气,轻则病上几天,重则丢了性命。

  虽然只是老人口口相传,还扯,方才走远几步,召了值守的兵士将殷承玉的吩咐交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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