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勤学苦练 努力付诸浣水第2/2段
诸玉良一边体味着婆婆的用心告诫,一边玩味着所接触的各式人等。
她想着:在浣纱经营部里,郭伟明算是个好人,因为他总是小声地提醒着她的种种错处,并不以看她的笑话为乐趣。至于孙有才是个什么货色,她心知肚明;至于徐庆培主任是否真的器重她,还有待进一步考察。
她继续想着:在同心阁,李凡局长是个好人。尽管刘月兰明里暗里对自己说话尖酸,但李凡始终像一位大哥哥一样关心她帮助她,并没有因为惧内而刻意地疏远她。时间长了,刘月兰好像除了碎碎念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有一次诸玉良回到家,想用煤油炉煮碗面条当晚饭。但怎么也点不着煤油炉的油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在句容时她吃的都是食堂饭,到了诸暨后才开始用煤油炉来烧菜煮饭。
李凡见她弯着腰在走廊上吹胡子瞪眼,就过来帮她查看。“哈哈!你的油盒里没油了,当然点不着啦。我家还有一壶煤油,我去拿来。”李凡说着就进自家的屋来取煤油。
“你现在是日行一善哈!你一个大局长帮人家女人做这些婆婆妈妈的家务事儿,你不嫌丢身份吗?你真的那么闲的话,我就把婷婷从爸妈那儿接回来,让你带去。要么你干脆搬到小诸那儿去住得了;只要文远方没意见,我也没意见哈!”刘月兰又唠叨开了。
李凡在老婆屁股上拧了一把,懒得理她,依然我行我素。
因为和“小诸”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个月后,刘月兰发现“小诸”并非水性之人,也没有要抢她丈夫的计划和行动,言语间便不似诸玉良刚来时那般酸溜刻薄了,唠叨丈夫的声音也不似原来的高八度了。
但自从诸玉良向刘月兰讨教了避孕措施后,刘医师和陈老师的闲聊中又多了一项内容。
刘月兰:“现在的人哦!结婚后不生小人,只晓得自己图爽快!”
陈美娟:“这种避孕药不能常吃的,吃多了以后不容易怀孕,而且有难产的风险。”
刘月兰:“你好像变成妇科医生了?他们又不是文盲,能不能常吃药瓶上面不是写着吗?再说,难不难产要看一个人的骨盆大小和胎位正不正。你看她的骨盆那么小,还穿高跟鞋,不难产就算她走运。”
……
诸玉良觉得同心阁里最深不可测的人当数蔡富国了。
蔡富国是否算一个真正要她好的人,她目前还吃不准;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发现他对自己有任何图谋不轨的行为。
有一天晚上,诸玉良正在家里练算盘,忽听蔡富国来叫门。原来,他是来给她送几本外国看看的。
“你不能一天到晚地练算盘,这样太枯燥地练习反而容易放弃。要学会调节生活,自己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做!”蔡富国的话语让诸玉良感到的不仅仅是一位领导对一位普通职工的关怀和爱护,似乎还有一种男人对心仪女子的温存和体贴。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玉良越来越觉得蔡富国对她而言就像一盏罩着灯罩的灯,那种热度、亮度并不赤裸裸却真实地存在,是个活人都能感受得到。她相信只要自己去开这盏灯,这盏灯随时都会为她点亮;甚至她不需要去开灯,这盏灯也会自动地为她点亮……估计自己在浣纱经营部使小人不敢冒犯,使群众敬而远之的境遇,也全拜蔡富国所赐。
诸玉良不明白蔡富国和她非亲非眷,为何要放下身段来做她身后这盏默默奉献的灯?如果说他想以权谋色,那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对诸玉良无论人前背后都没有半寸非礼的言行,有的只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关注和支持。
诸玉良尽管对蔡富国好感日增,但她心中有根弦仍然绷得紧紧的。她知道这世上希望她好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婆婆,就是自己的丈夫文远方了。因为他们和她是命运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就这么简单。
对一切无缘无故的爱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就像警惕一切无缘无故的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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