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流言四起 可悲莫若众生第2/3段
“哇!怪不得文远方舍得把这么漂亮的老婆放到牌头这个小镇上来,原来是为了拆散老婆和蔡姓男人的关系啊!那他不是又好给李凡了?”
“可不?听说那个姓蔡的是‘黄派’的人,他把李凡搞下来后自己做了物资局局长;而李凡和文远方都属于‘红派’。所以,宁可好给兄弟,也不能好给敌人,是不是这个理啊?哈哈!不过听说文远方自己也有女人姘着的,反正半斤对八两,刚刚对刚刚,谁也不亏欠谁。就是这么糊里糊涂的一票账,我们看看热闹就好啦!”
“这么说来,诸玉良看上去像个贞妇烈女,原来是张全国粮票咯!怪不得人家说她是老少通吃一网打尽呢!老牛,你不会也想和她睡觉吧?嘻嘻!”
“哈哈!这种女人要是能给我睡一觉,我老牛死了都心甘呢!老赵你说是不是?”
“你们男人真不要脸!唉——这些男男女女怎么都这么不要脸?还装得跟正经人似的!”
“人家手里有权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不要脸又怎样?当然在上级领导面前肯定是要装一装的;不装一下,怎么往上爬呢?”
……
从此,诸玉良除了“诸西施”“诸算盘”的美称外,又多了一项“全国粮票”的艳名。
于是,那些下午三点半后必须去财务部缴款的商店柜组长们,看诸玉良的眼神都有了质的变化:女的眼睛里不再是羡慕嫉妒谄媚逢迎,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加鄙夷不屑;男的眼睛里少了一些高山仰止望而却步,多了一些猥琐龌龊加跃跃欲试……
幸亏诸玉良大多时候都在埋首工作,即使去食堂吃饭也走不了几步,除了买东西,几乎不需要穿行于长长的老街;否则,遭遇这样密集、炽热而恶俗的眼光,不晓得要在她洁白而嫩滑的肌肤上烫出多少个丑陋的疤痕来呢!
(三)
那日,李凡拿来一布袋麻糍交给诸玉良,说是乡下亲戚送的,诸玉良这才意识到冬至将至,因为暨阳人有冬至吃麻糍的习俗。
比较简陋的麻糍做法是将蒸熟的糯米搡成黏糊状,外滚一层炒麦粉后切成块状,即可蘸糖食用;比较考究的麻糍是一种馅饼,即用糯米糊团外敷花生粉或炒麦粉,内包豆沙馅或芝麻馅做成一个个小饼状,吃起来糯软香甜美到心里。
加热冷却后的麻糍是一件技术活,需用铁锅加文火慢焙并不断将其翻身才能温软而不粘锅,否则很容易烤焦或变成一团不可收拾的黏糊疙瘩。
但无论简陋还是考究的麻糍,诸玉良都不喜食用,因为作为长在中国南北交界处的润州人氏,她从小像北方人那样更喜欢吃饺子、面条之类的面食;而文远方和文婧都嗜食糯米甜点,麻糍、粽子、年糕、汤圆之类的黏食自然成了父女俩的最爱。
“估计元青姐、元草姐、翠英、武威又要送麻糍、年糕、粽子等年货来了,我又要开始置办年货啦!调到供销社来有一个好处,就是买东西比较方便了。呵呵!这回桂芝嫂若再请我吃饭,我买点什么东西送她好呢?”诸玉良暗自思忖道。
这位“桂芝嫂”姓王,就是文家那位住在牌头街上的远亲。她本是文远方的一个远房堂嫂,年轻时死了丈夫后就从塘枫婆家回到了牌头娘家;后来,娘家给她招赘了一个苏北小光棍。
这位上门女婿名叫“沈道银”,为人木讷板正,说话还有点儿口吃,但小伙子身强力壮,和王桂芝站在一处倒也般配,况且他还有一手修鞋的绝活。
于是,王家招婿后就在自家门口张罗了一个修鞋摊;转眼,这个包括修鞋、修伞、修包、缝纫、挫钥匙等服务项目的综合小摊一摆就是二十几年。或许小镇人民的日常生活的确离不开这个小摊,所以它不但没有作为“资本主义尾巴”被割掉,反而成了牌头老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王桂芝虽已五十开外,身段有些发福,面孔却依然眉清目秀,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俊俏的小媳妇。比起丈夫的三脚踢不出个闷屁来,她倒是位伶牙俐齿、热情爽利如“阿庆嫂”般的人物。
当年王桂芝在塘枫村做小媳妇时,因丈夫体弱多病而多遭村人欺辱,但“香福婶”总爱替她打抱不平。所以,得知诸玉良调到牌头后,她便十分殷勤地和这位“堂弟妇”走动起来,大有对文家投李报桃之意。
当然,王桂芝也明白,攀上文远方;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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