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老头(上)第2/2段
“哦,我去一趟,帮忙看下座位。”老头忽然起身,拨开人群,匆匆走向前面的卫生间。
李国画暗笑:“早不去,晚不去,莫非在逃票?”很快就否定了,能在始发站找到座位,肯定有票,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者说,这老头不像奸滑之徒。
列车员检到李国画时,特意问了空座:“他人呢?”
李国画一指卫生间:“马上就回来!”列车员疑惑的看看李国画,李国画笑道:“我们不是一起的,他应该去了卫生间。”列车员没吭声,继续工作。
出人意料的是,李国画等了一个多小时,火车途经霸州、任丘两站,老头还是没出现,不由起了疑心:“怎么回事?难不成被我猜中了?”实在憋不住了,亲自到前后两个卫生间找了一圈,甚至于找遍那两个车厢,连个鬼影子也见不到,心中有些失望,本来印象不错的老者,没想到品德较差。
干脆不等了,闭上眼睛假寐,暗自调气静心,如入禅老僧,对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
修炼金玉骨,胆量与定力超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鹿麋兴于前而目不瞬,美女坐于怀而性不乱,天雷炸于耳而心不慌,不受外魔的影响。
李国画修为尚浅,所以才因陈诗的倾城美色,心灵露出一丝破绽。
理智归理智,李国画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份爱情还没正式开始,就此宣告结束,初恋的苦涩很难彻底忘怀,心中一阵惆怅,说不出的痛苦,很快就心境微乱。
他暗叹一口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考虑爷爷的病情。
父亲说得含糊不清,只是催促李国画立即回家,口气异常焦急,应该不是小病。
爷爷虽然九十九岁高龄,但是有玉骨修为,从来没生过病,比壮年人还要健康,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外伤?爷爷修练了近百年,早已跨入至高无上的玉骨境界,水火不侵,单臂有霸王之力,李国画不了解玉骨的真正威力,但是相信一点,在这个世界上,爷爷或许不敢称天下无敌,但是能打成平手的没几个。
难道有高人围攻?不,爷爷隐居深山半个世纪,从未踏出山庄半步,与世无争,附近的山民、山庄的员工都不了解李家的秘密,想不出谁会找爷爷的麻烦。
李国画越想越蹊跷,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爷爷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是惊天动地。
迷迷糊糊中,火车到了深州站,李国画觉得肚子饿了,睁眼取下食品袋,忽然怔了怔,那位老人不知何时回座,脸朝外,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台,神情专注,对李国画视而不见。
李国画本打算询问查票的情况,又一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吃完烤鸭、牛肉,喝了点水,火车也启动了,李国画将袋子放回原处,看了纹丝不动的老头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轰――”不一会儿,耳边传来雷鸣声,李国画讶道:“变天啦?”睁眼向外望去,外面天气突变,原本晴空万里,一下子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没过几分钟,竟然伸手不见五指,好像进入了无星无月的深更半夜,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来。
一道道鲜红的闪电撕裂了虚空,雷声隆隆,宛如万鼓齐鸣,李国画觉得胸口发闷,心烦意躁,浑身很不舒服,看了看手表,正好中午十二点。
“哗啦――”大雨磅礴,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脆响,闪电艳丽而妖冶,惊雷持续不断,一声高过一声,震撼人心。
幸亏车厢里灯火通明,广播里放出轻柔的音乐,列车员时不时安慰旅客,大家或伏案、靠座入睡,或就地席坐,或打牌娱乐,或窃窃私语,偶尔传来小孩的哭泣声、父母的催眠曲,平静得很。
最吃惊的是,老头抱膝而坐,头埋在两腿之间,整个人几乎蜷缩于座位,全身微微颤动,好像在打摆子,又像在哭泣。李国画顾不上责问逃票的事,连忙道:“您老怎么啦?病了?”
老头不动,似乎没听到李国画的话。
“您别急,让我看看。”李国画伸手,摸向他的脑门,不是烫,而是冰凉,甚至于有一股寒气传入手心,好像摸到了一块万年寒冰。
“不要……”老头突然尖叫一声,仿佛受惊的孩童,声音恐怖之极,一把拨开李国画的手。
李国画的手有些疼痛,顿时吃惊不小,老头的力气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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