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4段
“云落,我已经同你说过一遍,记得自己记住。”乾老丢下一句话便是出了房门。
云落默记着,膻中穴,在体前正中线,两**中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巨阙穴……
云落记性本就不错,不过多久便是将这穴道给记准了,虽是眼不能见,却已是能准确指出穴道所在之处。她虽当初随着虞锦学过一些,但主攻毒药,且为求速度,许多都只了解了大概,并不十分清楚,在这边竟也闹了不少错误,被乾老也是狠狠说过,自那之后,云落再不敢怠慢,用心学了起来。
才将乾老所教的记熟,便听到他在外间的大喊,“云落,出来!”
云落急急的放下手里自己做的人体模型,快步走了出去,若是不仔细看,哪里能发现她竟然看不见!
“过来,云落。”乾老虽知她看不见,却对她招了招手,待云落走到他面前,他将两棵草药放入她的掌心,“说下,这两样东西分别是什么!”
一开始,云落总觉得自己既然看不见,便是不能辨别草药的类别,不想乾老一定要说只要是有其它感官,便是一定能将一种草药辨别出来的,云落记着草药,便是乾老一棵草药一棵草药的给她辨别出来的,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云落,在成功了几次之后,也是有了信心,如今,只除了一些实在疑难的,基本也能知晓了。
云落用两手细细的摸着手中的两棵草药,又是放到鼻尖闻了闻,还掰出一点稍稍尝了尝,没一会,云落便是笑笑,拿起左手中的,“这是红药子吧,师傅真是越来越瞧不起我了,竟是拿红药子与首乌来让我猜!”云落微微撅了撅嘴,娇嗔的样子竟真的像是在不满。
乾老大笑出声,“好吧好吧,是师傅我小看你了,来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乾老又是将一样东西放进了云落的手中。
云落仔细地摸着,那草药皱缩卷曲,是不规则状的干燥全草,根茎是圆柱形的,弯曲,茎节明显,下部集生着4片叶,叶互生,卷缩而完整,她闻了闻,只觉香气特异,微微撕下一点放入唇间,味也是极淡,她思虑了下,笑道,“这莫不是金线莲么?”
乾老叹了口气,“云落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没想到连这药王也能猜出来!”
云落笑,“云落这些不都是师傅教的么!”
“好了,云落,今天便到这边吧,我去药房看看,你自己小心点,虽说你如今已是适应这边的环境,但毕竟看不见,别摔了去。”乾老说着便往房内走了进去。
外面的天气不错,云落坐了一会,想着那些众多的草药及穴道,忽然觉得有些累,揉揉头,站起身,她虽然看不见,在这蝴蝶谷的两个多月,却是将这里的一些地方给摸清楚了,她听着师傅没有出来的脚步声,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屋后,那里有一条小路,记得她第一次走到那边去的时候,还是被摔得身上破了好几处呢!
去的多了,便也就走熟,不是那么容易跌跤了,那小路的尽头,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云落最爱的,便是坐在那小溪边上,听着周围的鸟叫,只觉心间无比宁静!
云落摸索到了那小溪边上自己常坐的一块大石,便是坐了下来。这蝴蝶谷果然是四季如春,云落自从来到这边,只觉得这边的天气无比舒爽,舒爽的,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忘记往事,忘记自己曾经受到的种种伤害。
云落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双眼,那边,还是一点光线都看不见,而这,正是拜莫向离所赐,若是说自己原谅他,那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放轻了那种仇恨倒是真的,她只觉得在这么美的地方,怕是自己的仇恨会污染了这里。
她轻轻的笑笑,至少是在这里,不要想起,不要记恨,不要仇恨!
她叹口气,靠在大石上小憩,过了一会觉得风渐凉了,刚想站起来走了,却听的溪水有点异样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刚想走,却惊觉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踝,云落被惊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身体僵硬。
云落试着从那手里将脚抽出来,却只觉脚踝处那手越捏越紧,她皱着眉头喝道,“是谁?”
那人的呼吸声逐渐明显,一声一声地,云落听的心头烦躁,不由得提起腿甩了起来,想把那人的手给甩出去,却不想那人竟是锲而不舍地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明显的赖定了云落。
云落被那人一扰,被那人抓住的脚一崴,摔向了地面,她看不见周围的地势,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头,不想自己竟是摔在了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身上。
云落知自己定是摔在了抓住自己脚的那个奇怪的人身上,当下心中一阵不耐马上就想起身,却不想还是被那人牢牢抓住。
云落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却在无形中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等她终于静下来的时候,竟感觉那人缓缓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云落伸出手去推推那人,却见那人竟什么话都不说!
云落眉心紧皱,不知到底是何人竟会到这蝴蝶谷中来,她忽觉手中一片黏糊,指尖一捻,发现粘稠无比,她脑中一闪,难道是血?
“难道是血?”云落心头一惊,不知自己究竟遇到了怎么样的人!那人似乎已经放松了对云落的禁锢,她艰难的起身,伸手摸索了一下,不想正好摸到了他的脸,那人的脸棱角分明,有着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男子的形象,而后,哼了一声,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就欲离开,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云落才走一步,便听到身后那人喑哑的声音传来,“司奕……”他在叫什么?司弈?也不知那是什么人,云落一狠心肠,便往回路走了去,不再去想身后那人,经过了那些事,自己不再是那个心软的云落了!
她还未走近屋子,便听到乾老唤她的声音,云落急走几步,本想快些过去,不想竟被地上的东西给绊了一脚,她扑在了地上,手肘处亦是被擦伤。
云落懊恼的坐了起来,不知道路上什么时候竟是多出了点东西,她撑着地想站起身,没想到手腕又是被握住,云落骇的又坐在了地上,她听见那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急促的呼吸声。
自从眼睛看不见,云落的听力便是灵敏的不行,这下,已是听出了那人竟就是自己的溪边遇到了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不知他是怎么跟着自己到的这里!不过,重要的是,她没有这个闲心救那种与自己无关的人,更何况,自己一点都不清楚他的来历,她总不能惹祸上身!
云落用了点内劲,捏住了那人抓住她的手,迫的那人松了开来,然后自顾自的回了屋子。
乾老见云落出现在门口,马上赶了过去,有些焦急,“你怎么自己出去了?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这般胡闹!”
云落不好意思的笑笑,“师傅,云落知错了,下次绝不随意出去了,可好?”
乾老本就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怕她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危险,虽说这蝴蝶谷里没有其他人,但是还是有些凶狠的动物的,见云落认错,也笑笑,拍拍云落的手,“好了,随我进去吧!”
刚进门,乾老忽然定住了步伐,“云落,你身上的血迹怎么来的?”他问。
云落皱皱眉头,原来自己身上还沾上了那人的血么,真是倒霉,她安抚道,“没事,我刚刚跌了一跤,怕是哪里受了伤吧!”说起,她也觉得自己的手肘处一阵刺痛,忙说道,“师傅,我手肘弄伤了,你替我包扎下吧!”
乾老也不疑有他,只是嘴里又免不了抱怨了几句,也不过是让她不要随意乱走之类,云落见乾老没有起疑,也是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外人把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给打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与她不相关的人,如今的她一律都可以不在乎。
夜间,她躺在床上,却不知为何,总是不能入眠,她干脆坐起了身,靠在床边药子吧,师傅真是越来越瞧不起我了,竟是拿红药子与首乌来让我猜!”云落微微撅了撅嘴,娇嗔的样子竟真的像是在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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