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4/4段
里间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迟儿,杀了那个女人便是,何必问那么多。”
“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做了那么多,如今,我不想动她,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你敢动他一根寒毛,那么,我便再也不会听你的了。”是上官迟含着怒气的声音。
此时的云落伸手撑住了石壁,那个沙哑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归云山庄里半面毁容的庄主,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个傻子一样,没想到,到头来,那两人居然是一路的,那么,慕容夙夜知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那个沙哑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迟儿,为父做了那么许多,还不都是为你?”
“义父,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从小教我,都只是把我当作了一颗棋子,亏我还……到底,义子不如亲子啊……”是慕容御微微嘲弄的声音。
归云山庄的庄主是慕容御的义父,那岂不是,岂不是他就是郦宫的宫主?云落瞪着眼睛看向身侧的廷墨,却见他点了点头,声音微弱,“那个声音,便是郦宫的宫主,二爷的义父。”云落只有扶着身边的石壁才能让自己不要瘫软下去,这就是是什么世界?归云山庄的庄主居然就是郦宫的宫主?那么,之前归云山庄与郦宫的斗法,岂不是都是那个男人安排的,天哪,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想要搞乱整个白朝大陆么?
里面,那个声音依旧响起,“御儿,我原本不想如此,十几年,也有感情,只是,你不该妄想阻止我和迟儿的步伐!”声音有些凛冽。
慕容御却忽然大笑出声,“天下只有大乱才能大治?大乱大治,哈哈哈哈……上官肆,我赌你完不成你的霸业!”
忽然,一声鞭响抽打在人的肌肤上,那个沙哑的声音怒道,“我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多年,天下,舍我其谁!”慕容御笑,“你那残破的身子,你以为你还能撑几年么?真是笑话,你以为这白朝大陆,是你说重建,就能重建的么?”
又是猛地一鞭抽打的皮肉上,划出残忍的声音,“你给我住口,我还有迟儿,他可以继续帮我完成我的梦想!”
“上官迟?你要这天下么?你想要帮你那入魔的父亲完成他所谓的梦想么?”他一字一句的朝上官迟说道。上官迟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看着眼前两个男人,眼中迸发出星星火光。
此时,原本在暗处的廷墨却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跑了出去,拿剑指着上官迟,“把二爷放了。”
上官肆冷冷一笑,看向忽然冲进来的廷墨,“我才是郦宫的宫主,你想好了,你是要听我的话,还是要跟着你的二爷!”廷墨握剑的手紧了紧,唇抿的紧紧的,寒声道,“廷墨只知道效忠二爷!放了二爷!”
此时,云落也从暗处缓缓的走了出去,走到上官迟面前,忽然伸手猛地扇了他一个巴掌,“上官迟,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说罢,看向被锁在十字木架的慕容御,他衣衫褴褛,似乎受了不少的苦。
上官肆忽然一甩手中的长鞭,划过空气,带出一丝凌厉,“挡我路者,死。”说罢,长鞭再次飞起,猛地就要朝云落出抽来,云落刚想躲开,却发现上官迟迅速的移到了她的身前,生生替她挨了那一下,颊侧微微有些血痕,往外渗着丝丝的血迹,“我说过,不要动她一根寒毛!”说着,伸手抓住那根带刺的的长鞭,“不许动她!”
上官肆撤开了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迟儿,你当真要同为父做对?这个女人若是不除,以后定会阻挠你的霸业!”
“霸业?”上官迟大笑出声,“霸业是你说的,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什么霸业,不过是你的野心罢了,你不甘心被逐出了临国,就要报复,你要报复整个白朝大陆,可是,那是你,不是我,什么是大乱大治,你只不过是想把整个白朝大陆弄乱而已,然后,好满足你压抑的复仇心理!你从来没有拿我当你的儿子看待过,我也从来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上官肆气的咬紧的牙齿,一张可怖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狰狞,“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说出这么忤逆我的话?好好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把她杀了,你能拿我怎么办!”说着,手用力一拉,将长鞭收了回来,迅速的移动,又是一鞭劈向云落,而这次,上官迟没有替云落挡,而是伸手抓住了落下来的长鞭,“我尊你为父,也请你稍稍尊重一下我的选择。”上官迟咬牙道。
而另一边,廷墨见那边三人纠缠不清,迅速移到了捆绑慕容御的十字木架旁边,抬手就要劈开他身上的铁索,一声脆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上官肆笑,“你以为这跟铁索是那么容易被斩断的?如果,你那样认为,那你就试试看吧!”说着,再次朝向上官迟与云落,“迟儿,放手,你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跟为父做对。”
上官迟摇头,“我听了你那么多次,这次,我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云落在他身后冷道,“上官迟,我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说着,抽出腰际的白麟,“我自己也能对付他。”
话毕,她已经冲了出去,猛地一跃而起,伸手猛地一挥,手中的白麟已经破空而出,直直的朝上官肆飞去。上官肆冷哼一声,抬手就把握在上官迟手中的长鞭收了回来,绕住了云落的白麟,两人一时,不相上下。忽然,云落身后一身破空之声,还来不及转头看去,就已经听到了利器入体的声音,而后,就是上官肆的一声尖叫,“迟儿!”他放开了与云落的纠缠,迅速的移到了云落身后。
云落缓缓转头看去,竟看到楼梯口处,是一身红衣的红三,他的手还保持着匕首射出的姿势,而地上,是倒下的上官迟,和刚刚过去的上官肆,只见上官肆猛地起身,双眼赤红,手中的鞭子迅速的朝远处的红三猛地挥去,缠住了红三的腰际,一收,红三已经被猛地拽起,被狠狠的摔向一边的石壁,而后,他再次上前,站在正捂着胸口大声咳嗽的红色,冷声道,“谁让你动的手!”说罢,又是狠狠的一鞭抽上。
云落见状,视线转向半坐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他胸口渐渐泛开的那朵红莲,“你是替我挡的,为什么?”
上官迟轻咳了几声,“我欠你一条命。”咳着,口中便溅出暗黑的血。云落心中猛地一紧,伸手就要把上他的脉搏,却被他巧妙的避开,他勾唇笑了笑,“没错,匕首上有毒。”说着,黑色的血沫又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云落定定的看着他,却看到他微微扬唇笑着,“当初的事情我也身不由己,若是我不这么做,我爹定然会伤害你,我答应了离要保护你,便不能食言,心想,生命总是比孩子重要的,自作主张便做了那些事,还害的你误会了离那么久,甚至差点害死了他。”他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了几下,脸色越显苍白,唇却是妖异的红。
他伸手抹去唇边的血丝,“离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想跟你说,就算是你百里府的灭门惨案,也是我爹亲手造成的,他离开临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百里云亦,于是,才派的离去,所以,罪魁祸首只是我爹而已,云落,不要恨他了,离一声辛苦,我希望,还能有一个人能陪在他的身边,一切的过错,都是我和我爹造成的,要赎罪,也该是我们。”说着,他竟是用腰际抽出一把长剑,猛地一下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这一剑,是为你死去的家人,孩子而刺。”而后,拔出剑来,一阵血雾喷出,云落还未及反应,上官迟已经又一剑刺进胸口,“这一剑,是为我伤害你,欺骗离而刺。”说罢,再次将长剑拔出,却再也拿不动了,“啪”的一声,剑身掉落在地,上官迟的身体也坠了下来,倒在了满面血污的云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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