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家女百家求第2/3段
“我的手腕上确实一直都缠着软鞭。”灼华淡淡一笑,清风和煦,轻语道:“只是今日皇后娘娘寿诞,元宜怎敢失礼,自是解了的,只是手腕上没了东西有些不习惯,便换了一条白绫缠着。”
应夫人嘲弄道:“从前便听说县主一张巧嘴,能说服兀良哈交回封地,也是个能舌烂莲花的。白绫便不能伤人了么!”
灼华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臂弯里鹤唳长春的披帛,“夫人臂弯里的披帛颜色甚是鲜艳,这种颜色的料子只有江南淮源坊才能产的出来,十分坚韧,一匹之价金白金。”
几位夫人看了看赵夫人的披帛,又看看自己的,然后都颇有默契的斜了她一眼。
赵大人忙呵斥了妻子又与灼华赔罪,“内子无礼了,县主恕罪。”
可惜赵夫人没听懂丈夫是在为她解围,还反问了灼华一句,“那又如何?”
玉阶之上的三公主晋怀顿时笑喷了。李彧和其他皇子含蓄些,或吃酒或握拳的挡住了嘴角笑意。三皇子和赵贵妃的面色有些难看,频频朝着赵夫人使眼色。
灼华倒是没想到三皇子的外祖母会是个“单纯”的,轻轻的笑了起来,闲和清雅。
周恒觉得跟白痴说话不必绕来绕去的,直接上手去解灼华腕上的白绫。
皇后看他一点都不顾及人家女子声誉,气的直掐眉心。
旁的人倒是无有反应,甚至远远替沈焯华捏了把汗,这么粗鲁,听说那沈家三字还是个病秧子呢!
轻轻一撕,白绫应声而裂,周恒甩了甩白绫,扔到了地上,对着赵夫人道:“你都能挽披帛,她为什么不可以缠白绫?若说白绫能伤人杀人,她元宜大不敬,今日挽了披帛的可就一个都逃不掉了。难道坚韧的料子更容易成为凶器么?你要不要撕一撕你的披帛,看看能不能这么容易撕破?”
宗夫人幽幽道:“没这心思的,自然也想不到那出去了。县主敬服娘娘,解了软鞭换了白绫有何不可呢,不过是不习惯手腕空了而已。臣妾等自是如县主一般,敬重皇后娘娘,不敢有半点不敬心思的。”
赵夫人恨恨瞪向宗夫人,面色铁青,“你不要血口喷人!”
皇后挥了挥手,阻止在吵闹下去,看向下头被压着的舞姬,问道:“何人指使?”
舞姬恨恨的盯着灼华,咬牙切齿得瞪着灼华,眼底的不敢与阴毒交织碰撞,有阴翳的光芒:“无人指使,就是我要杀她!”
灼华看着她,不解,“为何?”
舞姬忽的奋力挣扎了起来,想要挣脱禁军钳制,面目狰狞的疯狂喊道:“就是因为你,我的家人都死了!我还要因为陈家的牵连被贬成了宫里最下等的舞姬!都是因为你!”
“压住她!”皇后沉着脸色问道,“你家人是谁?”
静女官垂首回道:“回娘娘话,此舞姬姓陈,是陈氏宗族人。陈家抄家后,她被贬去了乐司坊。原尚衣局的陈尚仪是她表姑母。”
“陈家?”皇后瞧了眼众皇子,描的精致的眉越皱越紧。
三皇子心头一颤,人不是他安排的,分明是有人要栽赃了。可他又不能解释,顿时感到背上冷汗涔涔如坐针毡。
赵夫人立马面色灰白,她的故意为难,如今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赵家人今日有意要算计县主了。
“是!我就是陈氏族女!”陈氏嘶吼,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刺穿人的耳朵,“就是因为你沈灼华,我的父母叔伯全死了!做错事的人是陈氏主支的人,我们旁支的人却要因为你们的争斗付出代价!你还竟还能得封县主!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定国公府的姑娘,是淑妃娘娘的侄女么!”
宣平伯到底是久经官场之人,还保佑镇定,朝对面的某个位置使去一个眼色,立马就有朝中看上去中立的官员说话了,“放肆!县主得封是因为杀敌和守城的功劳!陈氏一族胡作非为,条条罪状皆有查证,与县主娘娘何干!”
“既是罪大恶极,便该受到处罚。你父辈会被杀头,便说明他们不是无辜的,陛下宽厚已经饶恕你等一条性命,而你为泄私愤,竟敢大殿杀陛下钦封的县主,实属藐视皇上!”
李彧上前几步,走到舞姬身前,睇了她一眼,沉然道:“你曾是尚衣局的女官,受到陈家牵连才贬为舞姬。你今年几何?无有二十吧?知道一般宫女要熬多少年才能成为女官?没有陈家的名头,不是陈尚仪的提拔,你又凭什么?陈家在的时候你沾了陈家的光,陈家败,你却想置身事外做个无辜的人?”
淑妃肤白貌美,仪态万千,虽三十有五,却仿佛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坐在皇后之右,瞧了舞姬一眼,缓缓道:“元宜的功劳皆是自己挣的,与她是谁无关。陈家犯的错,自该陈家自己吞下苦果,又与旁人何干?”又瞧了皇后左侧的赵贵妃一眼,优雅一笑,“赵姐姐,您以为呢?”
赵贵妃柳眉凤眼瓜子脸,妩媚风情,看上去人指使,就是我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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