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收揽大权第2/3段
商议得当,众人也不便久留,赵太后新薨不足两月,权势熏天的吕不韦被昔日门下食客李斯揭发,说当初嫪毐谋乱之事,实则吕不韦背后搞鬼!吕氏手掌大权多年,若说他没有野心,朝中众人纵然是个瞎的也不会信,当日嬴政归咸阳之时,他曾当众对秦王大喝,如此目无君主,足以可见此人之野心。再者嫪毐不过是一侍人,纵然与太后之间有不得不说之关系,但此人昔日不过是一泼皮无赖,如何又与太后扯上了牵连?
反倒是吕氏,当初与赵太后才是真正说不清的关系,昔日吕氏赠妾于嬴楚,若说两人藕断丝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嫪毐之事,说不准实则是他成了吕不韦与赵姬之间的私通的桥梁而已!嬴政听到李斯揭发此事,大怒,当下令王翦带兵捉拿吕不韦。此时树倒猢狲散,吕不韦一番驱逐食客之语,令吕氏府上门人寒心,走的走,散的散,多的更是另谋出路,此时诺大一个吕府,如今竟然只剩了一个空荡的壳子,早已无昔日繁华。
王翦到来之时,吕不韦正隆装等候,面色平静,丝毫无一般被捉拿之人脸上的慌乱之色,如此盛装,倒像是在等候贵客的主人一般,令他怔了一下。吕不韦跪坐于主位的案几之后,自顾自取了酒盏把玩,他身后侍候的两个妇人并不像是一般的奴婢,此时倒是战战兢兢,看起来就是一副吓坏的模样。王翦一进门看到吕不韦时,先是笑着作了揖:“末将见过吕公,大王有吩咐,让吕公同末将走上一遭,看来吕公已经准备妥当了。”
吕不韦嘴角边冷笑连连,听王翦连称呼都唤了,岂非是嬴政已经夺了自己之职?他到这会儿,心中也不由生出荒凉来,不过这会儿他却是不肯在王翦面前示弱,背脊挺得更直,一袭玄色衣倒是衬出几分气势来,他眼神阴鸷,嘴角旁两道法令纹更显得他面容森然严厉:“王上无凭无据,就要捉拿老臣,如此杀派,岂非过河拆桥?某之职乃是当年先王亲封,王上不思治国就罢,却迫不及待听信小人馋言,欲置某于死地,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吕不韦声音阴冷,带着一丝警告与威胁,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还不死心。
王翦嘴角边咧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看了看身后吓得如同鹌鹑的两妇人,目光这才落到吕不韦身上,自个儿站直了身子,温和道:“吕公何必如此执着?先王因何而薨,吕公心知肚明,大王如今顾念先情,又如此宽大为怀,吕公岂可出言相讥?大王念您为秦国劳累多年,感念您的辛劳,虽说吕公作为实在失望,但也不愿取吕公及家人性命,只是将吕公迁往蜀地而已,吕公该感念大王恩德才是!”
“啐!”吕不韦脸色铁青,恨不能呸这王翦一脸,谁人不知,忠于嫪毐之余党前些日子被擒之后,接着因赵姬之死,嬴政借口大赦天下,说不愿沾染血腥,让赵太后死不安心,因此放了嫪毐余党一马,他定下给赵姬陪葬的宫人内侍之时,可足足有一百人之多,都是昔日赵姬旧人忠心于她的,嬴政可从未说过不忍心沾染血腥。吕不韦一想到这些,更加觉得嬴政此人心机深沉,每走一步,总是挖好了下一步的陷井,只待人跳下而已。
如此老谋深算,可惜他竟是看走了眼!嫪毐余党被发派往蜀地,以嫪毐如此痛恨自己之事,当日斩杀嫪毐时又是众人亲眼所见自己出现,又有赵姬出现,之前吕不韦只当嬴政是想借刀杀人而已,如今看来,他算得更多,竟是一想一箭三雕,既是加深嫪毐等人对自己的痛恨,只当自己与赵姬有情,合谋害死嫪毐,又借这些人之手,除去赵姬性命,如今更是假惺惺以仁慈之名召告天下,说不会杀自己!
吕不韦一腔英雄泪险些忍不住流了出来,他当然不用亲自动手,发派自己于蜀地,到痛恨自己之极的嫪毐余党地盘,不止是自己,自己全家可还有活命之地?这可是从嬴政亲自动手,还要来得干净俐落,嬴政博得天下美名,不用他动手,自己性命照样被取,他铲除心腹大患,独揽大权,既不费一兵一卒,又不用被世人骂刻薄寡恩,一开始谋划到如今,竟然自己步步都是被他算计在谋划里,当真是好计谋,好心机!
“王上果然非同凡响,某败矣!”吕不韦面色僵破,眼中全是死灰之色,他这会儿已经知道自己陷入的是一个必死的结局,无论前进还是后退,终免不了一死,他唯一还能选择的,不过是死的方法而已!可笑可叹,想他当年权势滔天时,又何曾想过,自己亦会有选择之时,并且这选择还如此王翦连称呼都唤了,岂非是嬴政已经夺了自己之职?他到这会儿,心中也不由生出荒凉来,不过这会儿他却是不肯在王翦面前示弱,背脊挺得更直,一袭玄色衣倒是衬出几分气势来,他眼神阴鸷,嘴角旁两道法令纹更显得他面容森然严厉:“王上无凭无据,就要捉拿老臣,如此杀派,岂非过河拆桥?某之职乃是当年先王亲封,王上不思治国就罢,却迫不及待听信小人馋言,欲置某于死地,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吕不韦声音阴冷,带着一丝警告与威胁,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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