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欢喜咒娘第2/3段
按道理说,若是能在李赫与她的眼皮底下潜藏,自然隐匿的十分彻底。
然而既然是灾祸,便有一定的痕迹。当某时某地灾劫发动,并不可逆转的互相牵连,凝聚成一股终极的劫难。依靠如画对劫难的敏锐感知,则能于画卷之上察觉其蛛丝马迹,对方藏无可藏,这便是噩兆本质的规律之一,祸不单行!
当然,将其引发出来,对付的难度自然大涨。可已经是这种情形,不破不立,李赫便与如画定下谋划,主动吸引其出来,一并解决。
黎漓看着坑中亢俪,自己亲信落得如此惨状,实在忍不下去:“难道就看着温俞如此消亡?他还是个活人啊,你用这些活生生的人做诱饵,冷血!”
这还是黎漓来到苦茶岭首次言出不敬,她历来都小心谨慎,不敢违背苦茶岭高层的话,毕竟寄人篱下,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懂得如何做最好。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还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父亲死,救不了;黎府毁,救不了;黎镇灭,只能逃。甚至就连逃,也差点全军覆没,身旁支持的两大家族反目成仇,要架空她。直到追随一生的亲信,那么无助地躺在坑中,她终于爆发了。
前半生,黎漓总觉得自己若非女儿身,以其手段及智慧,能够将黎镇管理的井井有条,会是最好的继承者。可之后的事情告诉她,失去黎天师的庇护,她屁都不是。
没有道法的基础,在诡异噩兆面前,所谓的聪明一文不值。就连自己痛恨的女儿身,或许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什么黎家二小姐从府衙小门夜入,晨曦熘出,花样百出地伺候曾经指使的小家族落魄子弟,与如画二女共床,这才混得贸易使的职位。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她却没有丝毫解释,甚至隐隐有几次夜里路过府衙,制造绯闻的做法。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如此作贱自己?因为以她的智慧,自然懂得趋利避害,知晓李赫的强大,哪怕子虚乌有的事,沾上一点痕迹,对她也是百无一害的事。
之前苦茶岭的高层,对一位入幕之宾,会不会留些客气;新来的各路人马,或许不会对贸易使这一称号有所敬畏,可捕风捉影的传闻,那可得重视些;甚至连官铺中的亲信,派别众多,为何对她言听计从?若是私下阳奉阴违,她真能短时间动得了他们?还不是可笑的传闻,增加了黎漓的底蕴。
为何她对温俞记忆尤甚,正是因为对方知晓自己小姐的些许心绪,曾劝说男女之情,贵在真诚。府主大人这等人物,必定不会在乎外在的元素,他要怎样漂亮的女子没有?既然让她当贸易使,必定是认可她的能力,让小姐不必杞人忧天,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可世道艰难,世事复杂。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就算表现得如何坚强,也不过如一介蜉蝣。
在面对恐怖而残忍的噩兆时,更是将她所有的骄傲与幻想打得破灭,那编织的谎言,连自己都瞒不住了,她的确没有修道的天赋,更没有复仇的实力。
怪不得甄灵玉前来,说听到了她的谎言,因为它即将要破灭。
看着状态有些不对的黎漓,柳如画却顾不上安慰:“你救不了他,温俞被噩兆侵蚀极深,除非李赫亲自出手。
但温俞死的不是身体,而是这里。”
说着,绣指戳中心房。
也是,对妻子如此深情的人,已经做尽一切,却还是挽救不了什么。心死的人,如何救?要怨,就怨恨这世道,诡异的噩兆。
柳如画继续冰冷地道出事实:“何况,温俞受噩兆侵蚀,与其诡妻及槐树连成一体,几乎有九品噩兆的实力。你的香火神道最近消耗颇大,不是其对手。
等岭内的诡异浮现在画卷之上,我会亲自出手,将这对苦命鸳鸯送走!”
朱红纸伞下,一副苍白画卷环绕在如画身侧,背后苦茶岭全貌,隐约间有了些许血色。
听到柳如画不留情面的话语,黎漓无力地垂下双臂,似乎连愤怒都无处发泄。
是啊,生气,绝望,难受,能解决问题吗?
可要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冰冷地像是一块石头,那还算是人吗?
对付噩兆,这群恐怖的灾祸,就该有舍弃一切的觉心。想要报仇,想要救赎,就得付出代价。
黎,可捕风捉影的传闻,那可得重视些;甚至连官铺中的亲信,派别众多,为何对她言听计从?若是私下阳奉阴违,她真能短时间动得了他们?还不是可笑的传闻,增加了黎漓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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