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谁在说谎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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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眼下这个人毕恭毕敬的,却是对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这衙役并不知魏鸾身份,所听闻的也没有那么多,这后半天他是才上了职,先前听了两句,还是为着他守在大堂门口才听见的。

  眼下他喉咙滚了两滚,把口水一个劲儿的往肚子里头咽,等魏鸾他们那头说完了话,一转脸,就瞧见了这衙役脸上愈发恭谨起来。

  这样的人都会看脸色,魏鸾也不觉得多惊诧奇怪,只是觉着好笑,便浅笑出声来,立时又感到不合时宜,收了声不再多言。

  魏子期无奈的摇头,只是几不可见罢了,示意了那衙役头前带来,倒也没多同赵隼说什么。

  见到孙昶的时候,三个人彼此都吃了一惊。

  孙昶的惊诧,自是为着没料到能在这大牢中见到魏子期兄妹,而魏家兄妹的惊诧

  魏鸾是最先出了声的:“表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旁边魏子期眉头紧锁,朝着衙役交代了两句,便打发了他去,等到那衙役走远了,他又再三的确认了,才重步回监牢内:“你这是受过刑吗?”

  此时的孙昶一身邋遢,衣服上还隐约见到些许血迹,而那血色早变成了暗红,可见时日已久,并非新伤。

  他原是盘着腿坐在床上的不,这也不能算是床。

  牢房就这么大点儿,三个人站进来已经觉得有些挤,中间还放着张破败的桌子,上头一只黑瓷提壶,一只已经缺了口的破碗,入眼满是狼藉。

  至于那所谓的床,不过是在墙边拿四砖垒起的四四方方,魏鸾隐隐还能瞧见孙昶身下一张极薄的褥子下头又露出的干枯的稻草。

  她一时哽咽:“表哥你就这么着过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孙昶心里更不好受,受罪的毕竟是他自己,这会儿魏鸾话中染上了哽咽哭腔,他一吸鼻头,先回了魏子期的话:“刑是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受的,那会儿家里不知晓,爹也没有使银子,杜启崖为着和陈家的关系,大堂上没少折腾我,伤也是那会儿留下的。坐牢的人,哪里有人叫你清洗呢?后来爹从家里赶来,上上下下的打点,银子舍出去,好歹给我弄了些药”

  他一面说,一面拍了拍身下的褥子:“这石床睡觉硌的人后背生疼,我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刚住进来的那小半个月,几乎彻夜难眠,加之身上有伤,还起过几次热,也算是我命大,从小跟着爹奔波跑生意,身体底子还不错,总算是熬过来的。”

  魏子期便明白了,啧的咂舌:“所以这褥子也是舅舅给过杜启崖银子后,他吩咐人送进来的?”

  孙昶说是,又想起他们的突然出现:“你们怎么会到湖州来?是我爹到齐州去见过姑父吗?”

  魏鸾红着眼眶点头,想上前去看看他的伤,但是叫魏子期一把拉住了:“我爹生辰的时候,舅舅和舅母带着妙微登的门,后来才说起这件事,爹再三的想来,总不能眼看着你丧命,坐视不理,所以叫我们请了齐王出面,一同到湖州来看看情形究竟如何。”

  “齐王?”孙昶眼中一亮,可霎时间就又黯然下去,“爹和娘也是白费心思,还白牵连妙微的名声,其实何必呢。人的确是我杀的,大堂上我也没有不认的,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舍出去这么多的人情,到了也未必能保全我一条命,说来是我不孝,吃了酒行事鲁莽,这毛病爹说过多少回,从来没当回事,也没想过要改了,现在终于酿成了大祸。”

  魏鸾越听他说越是难过,他真的不是个纨绔子弟,更不会仗着有黎晏在,就一味的求饶喊救命。

  是他做过的,他样样都认,真正是敢作敢当的好儿郎。

  “表哥,本来我么着过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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