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良风气第2/2段
王熙凤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也不知放了多少贷出去，害了多少无知的良民百姓，从中获的利不知翻出有几百倍来了。放在她那里的公费月例又使不着，不说别人的，就单她自己的那点月钱，十两八两零碎攒了放出去，只她这梯己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就到手了。此前，王熙凤给了刘姥姥二十两，刘姥姥说二十两银子就可以够庄户人家过一年的生活，后来，贾珠又给了刘姥姥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就可以置几亩地，做个小本买卖，而王熙凤不到一年，就空手套白狼，得了上千两的银子。
贾珠猜测，王熙凤放贷的本金主要来自下人们的月例银子。荣国府上上下下也有几百号人口，一个月的月钱也有几百两银子，打个时间差，晚发几天，放贷出去，日积月累也是一笔收入。更大胆的推测，王熙凤放贷的本金，可能还不只是下人们的月例银子，甚至还包括老太太、太太等所有人的银子，扣住迟发几日来放高利贷。
事实上，贾珠的猜测已经十有七八接近于真相了。王熙凤通过自己的陪房旺儿两口子来放贷，由旺儿媳妇来回传信。问题是，王熙凤积累钱财，却并没有搬运回自己的娘家去了。毕竟王熙凤自己都说了，她们王家扫一扫地缝子，都够贾家过一年的了。王熙凤津津乐道引以为荣的是自己丰厚的陪嫁。王家也贵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自然不会觊觎贾家的财产，再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的媳妇自然不会往娘家搬运财产。即使如此，放贷的事，王熙凤却还是瞒着贾琏的，这其中的理由不过是为了防止他挥霍无度，并不是有意欺瞒。想来王熙凤不仅仅是为自己的贪欲，也有可能是为了家族的谋划。不过，即使如此，贾珠仍然要改变这种状况，否则只会让贾府陷入更进一步的深渊之中。
东府那边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秦可卿毕竟是王熙凤一手调教出来的，想来也在为贾家的荣耀和家族生机而殚精竭虑。可惜贾蓉无心科举，在贾府里，倒像是个给王熙凤办事的跟班。王熙凤倒也是器重他，所以很多肥差都会交给贾蓉去办。贾蓉也是个聪明人，懂得如何巴结王熙凤，每次去采买东西之前，都会悄悄地问王熙凤想要些什么，让她尽管开了单子来，说白了，就是拿公款办私事孝敬王熙凤。这二人经常这么一来一往，也就彼此信任了。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两位管家奶奶之间通过贾蓉暗中进行串联，两府的小财富流向同一处，转而换得了大财富的回流。贾蓉吃准了王熙凤贪财的脾性的，久而久之，有什么话都放肆大胆公开的说了。两府在暗地里的小生意越做越大，在外面放账做高利贷、弄权换钱。吩咐下人去做，终究不放心，因此由贾蓉帮忙料理着。
对此，贾珠让游手好闲的两个小厮文韬和武略盯着贾蓉一点，看看他平日里频繁接触了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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