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生的希望第3/4段
张姐说着说着就流泪了,想起她哥哥一个人孤独地在敦煌生活,她变得好伤心。
其实我内心也比较自责,前段时间妍子怀孕,没来看老刘,如果平时多来几趟,他也许就不会离开温州了。
老刘这个人,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个孤独的孝子,是个有情义的哥哥,是也充满爱的舅舅。他是我崇敬的对象呢。
我们告别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起他在敦煌那个冷清的家,想起靠回忆支撑的日子,想起盼望妹妹外甥是他唯一的劲头,只是因为,他放不下久已埋葬的母亲。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啊。母亲埋葬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故乡。
那个执拗的守望者啊,你只剩下一个人了,你在等候什么呢?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只剩下一个人了,你在回忆什么呢?你忘了四川的香肠么?你忘了妹妹的思念么?你忘了虎子的快乐么?你这么容易忘了,你还能回忆什么呢?是那土坟上的荒草么?还是儿时火车驶过的声响?是那偏屋的棉被么?还是挂满照片的镜框?我知道,有那么几年,你们美好过。有那么几个瞬间,打湿过你的眼眶。但是这么多年了,眼前的幸福触手可及。你曾经伸出了手的,可是你还是缩回去了。去守望那个不是故乡的家,咀嚼苦难,苦难的母亲啊,赋予了你生命全部的意义。
也许,上面的文字不是诗歌,因为没有意象,没有具象,甚至没有转折升华没有对比没有力量,不过是一堆似是而非的感慨,偶尔有些押韵的特点,但它仍然感动了我,像真正伟大的诗歌一样。
这一段是我在车上想出来的,我把它在心底里记了下来。回到家,我没念给妍子听,怕她也有伤感。我也没告诉她老刘的事,既然老刘选择了孤独离开,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从此以后,他永远停留在我的内心。
我们到北京了。一家突然变得喧腾起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金姨也来了,班长也来了,他们只是简单地跟我寒暄,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妍子那里去了。岳父变得低眉顺眼,岳母焕发了青春。饭菜是要岳母亲自操作的,号称她才掌握妍子的味觉到菜场是我按要求购买的,说是要分清是否打过农药。衣服我也开始洗了,也没有说“男人不该做这事”的话被子也归我叠了,说是部队出来的被子叠得好看。
小苏的女儿也生下来了,果然漂亮,感动得妍子一塌糊涂,激动得妍子蹦蹦跳跳,被我制止了。班长家小子满月,我们也去了,那孩子虎头虎脑,果然有班长的气势。我也看到,原来班长在嫂子面前一直是强势的,而今,时位之移人也,嫂子也自然地拿起架子,自然地满足骄傲。承受痛苦的女人,在这一刻,自带光环,亮瞎了男人的狗眼。
孕期妇检,严格按规定时间预约医生,岳父母在众多有关系的医院和专家中挑挑拣拣。更夸张的是,每次到医院,全家四人集体出动,女人们进去,男人们在外面干等。
“爸,我觉得,现在孕检怎么这么多程序,这么多内容呢?”
“这是科学嘛,美国还不是这样的?医学在发达,所以,项目也变多了。”
这是什么逻辑?管他呢,反正,就是觉得心中的焦虑,只有通过医生的检查和结论,才可能稍有缓解。
妍子的反应也开始大了起来,食欲不好,恶心呕吐,在家里睡觉的位置都变了。她和我岳母睡一张床,岳父被赶到客房去睡了。我还是睡楼上。有一天中午,妍子悄悄跑上来:“哥,这么久没那个了,抓紧时间,我让你满足一下?”
“绝对不行,保险起见。”
“只是苦了你,哥,以后我回报你啊。”
“又不是没当过单身汉,我没问题,放心。”
我心里想,你在美国那么长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但忽然想起了与乔姐的事,马上感到背后发凉,赶紧止住了。
班长和嫂子有一天,抱着孩子来了,说是怕妍子无聊,过来热闹热闹。这可把妍子稀罕得,孩子一来,她的目光就离不开了,甚至嫂子帮孩子换尿不湿,都移不开眼睛。我笑她:“这有什么好看?”
“学技术嘛,怎么,你不也要学学?”
两个女人玩小孩,嘀嘀咕咕,我和班长谈些闲事。
“山果居,你还经常去?”
“去,有客人就往那里带。鲍老板近几个月不在那里了,生意是他的一个亲戚在负责。”
&emsp驶过的声响?是那偏屋的棉被么?还是挂满照片的镜框?我知道,有那么几年,你们美好过。有那么几个瞬间,打湿过你的眼眶。但是这么多年了,眼前的幸福触手可及。你曾经伸出了手的,可是你还是缩回去了。去守望那个不是故乡的家,咀嚼苦难,苦难的母亲啊,赋予了你生命全部的意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