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双清澈的眼神第2/2段
司马晃的一番解释后，方黎等人这才明白，与其说是二掌柜第五沫把持了红巾军的九成军权，不如说司马晃已然被架空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第五沫在瞒着他做，他完全不知情，就如同这次的北塬惨案。
原本司马晃以为手下弟兄是劫掠那些贪官、豪强的粮食，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这让他除了失望，还有深深的怒意！
多年来的心中执念，似乎被瞬间抽空，司马晃的心中空荡荡的……
司马晃看到了堆放在墙角的那把横刀，猛地就跑过去，刚抽出半截刀身，就被一把更有力的手按住了，回过头，他看到的是方黎那一双清澈的眼神，还有自信的神色。
他记得这种眼神，少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自信、从容么？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会好受些！”
“人死不能复生，杀了你那些平民和受冤屈之人就能活过来了吗？
为什么不能放下这一切，从头来过呢，这里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方黎看着司马晃，“从头来过么，我可以吗？”他这样问自己。
“留下来吧，司马兄！”徐轩微微一笑。
“三郎都开口了，怎么你还嫌弃我们这军营小么，也是人家以前可是红巾军堂堂大掌柜呢，手下千余人，怎会看的上我们……”高安双手环抱，有些戏虐道。
高士远倒是嘿嘿一笑，“留下来呗，我正好缺一个陪练，看你这身武艺倒是不错！”
方黎抽出刀，挑断了缚在司马晃手腕的麻绳，刀回鞘中，他拍了拍司马晃的肩膀，走出营帐。
方黎知道，话已经说到，他想要的目的也达成了，尽管出发点不怎样，但是结果总归不错。
徐轩亦跟出来，“三郎，你猜这货会留下来吗？一个响马头子，这可有趣多了。”
方黎白了一眼，“芸娘都在家等了好些日子，我再不回去她可要心急了，酒坊那边你看着就行，给他在军营做个戍吏！”
徐轩当然知道方黎说的是司马晃，看着方黎走远，徐轩又开始叹气：“娘子啊娘子，你在未来哪个地方，为夫可是天天念着你啊，看看人家三郎，我那阿耶怎就没给我定个亲……”
自从家中富余起来，也添置了许多东西，但芸娘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比起方黎来，她更看重与方黎在一起的长久。
几日过去，都不曾有方黎的消息，芸娘心急如焚，可如今她一个女人家，又能如何？
“芸娘，我回来了！想什么呢？”
方黎突然出现，双手绕到芸娘腹前环抱，将她整个抱起来转着圈，那种女子特有的淡香传来。
看到方黎平安无事，芸娘不禁喜极而泣。
“三郎总算是回来了，我还担心……”
“担心作甚，傻子，瞧你都憔悴了几分，我不在你也要照顾自己身子，想吃什么肉食、喜欢什么尽管去买便是，现在咱们可不缺钱！”方黎将芸娘素手捂住，说起家常来。
这几日不在方黎身边，虽听到方黎这般平淡所说，芸娘却有些后怕，她不觉靠在方黎怀中，感受这熟悉温暖的胸膛，她安心了许多，“三郎，以后可不要打仗了，芸娘只要你一生平安。”
方黎看着怀中的伊人，他盘着芸娘的青丝，“我答应你，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就找个地方，哪儿也不去，我还等你给三郎生几个大胖小子哩……”
听到这话，芸娘的脸兀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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