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余波未平(四)第1/2段
一时间,端娘心乱如麻。她也顾不得那多,急步进了耳房用凉水浸了一声帕子拧了出来就狠狠地擦了顾夕颜的脸。顾夕颜被端娘有些粗暴的动作弄得脸上一痛,正要说什么,就听见端娘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爷做了什么不妥的事”顾夕颜被冰凉的帕子惊得头脑一凉。端娘待她,就象母亲一样和丈夫吵了架,最忌惮的就是跑到娘家人面前去哭诉,除非是铁了心要离婚了难道和齐懋生分手不成可是顾夕颜脸上就有了几份犹豫,半晌,才低低地道:“没,没什么”端娘看在眼里,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个女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彻底的死心她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夕颜还护着齐懋生,这事就有挽回的余地难过的是,这结婚还没有一年,齐懋生就打了夕颜的脸心里这么想的,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来,只当是不知道,拿了话劝慰顾夕颜:“好姑娘,端娘是过来人,这上牙齿还要和下牙齿打个架,这夫妻之间,哪有一帆风顺的这不如意的时候,也要想想爷平日对你的好”端娘在这边絮叨着,顾夕颜什么也不说地低着头听,外面的齐懋生却眼角有些湿润地呆在了那里。他本来就耳聪目灵,这屏息静听,自然把端娘和顾夕颜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夕颜的哭声凄楚而悲婉,象,象那些在战争中哭泣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似的肝肠寸断可就是这样伤心,端娘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始终都没有说自己的一句不是夕颜,就是再气,再恼,也始终是顾着他的这念头闪过,齐懋生自己也怔住了。自己,又有哪里不是了!在高昌的时候,不是没有人送女人给自己,可望着案头夕颜那写来的那一叠厚厚的信件,想到她如花的笑靥,自己不是冷着脸拒绝了吗?自己什么时候又看过别的女人一眼!齐懋生不由抬头,就看见了挂在东屋门上的缠线盘花的青竹帘子。白白的丝线,蜿蜒的把一根根青竹缠在一起,看似似细纤无力的线,却是让这些青竹挂在空中不散的根源他心里就有什么东西突然坍塌了。和顾夕颜吵架的场面一一地掠过齐懋生的脑海。用脚踢了他,他却怕她受了伤用东西砸他,他却担心她伤心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他就慌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让他欢喜让他忧齐懋生手汗如浆,心乱如麻。自己就象那门帘的竹子,而夕颜,却是盘在他身上的丝线所以自己不停地退让,不停地妥协,不停地接受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接受那些匪夷所思的做法原来,很多事情,早已不是由他来做决定了齐懋生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很害怕。好象有一张网,密密匝匝地把自己网在了网中央,而自己,就象那被困在网中央却没有一点自知还在那里为找到了这柔韧的落脚处而高兴的手舞足道的小虫子他神色仓皇地冲出了屋子。已是午夜时分,松贞院里静悄悄的,树儿在夜色中安祥的伫立着,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任何风波都不能引起他的骚动。齐懋生惶恐的象只第一次离巢的鸟,不知道何去何从。无措中,他回到勤园。勤园的房间,并不因为主人的不在而有所疏忽。值夜的小厮,通夜的热水点心,甚至齐懋生睡前总要翻两页的兵书,都原样的放在枕边。主人穿着单薄的亵衣,神色冷竣地回到勤园,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就象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勤园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可当齐懋生躺在了床上时,却觉得被子带着潮味,炕面烙人的挺,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场所,这个自己睡十几年的房间里,怎么会再也找不到让他觉得舒适温暖的感觉了呢!他望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只觉得透心的凉。在里屋说话的顾夕颜和端娘听到齐懋生开门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都怔住了。端娘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本来已哭得伤心伤意的顾夕颜见了端娘的神色,更觉得心凉。他做错了事,竟然还敢甩她的门。本来已经收住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在了床上,搂着一个迎枕再次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端娘只好抱着顾夕颜的肩膀安慰她:“这哭啊,也是要分场合有一点自知还在那里为找到了这柔韧的落脚处而高兴的手舞足道的小虫子他神色仓皇地冲出了屋子。已是午夜时分,松贞院里静悄悄的,树儿在夜色中安祥的伫立着,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任何风波都不能引起他的骚动。齐懋生惶恐的象只第一次离巢的鸟,不知道何去何从。无措中,他回到勤园。勤园的房间,并不因为主人的不在而有所疏忽。值夜的小厮,通夜的热水点心,甚至齐懋生睡前总要翻两页的兵书,都原样的放在枕边。主人穿着单薄的亵衣,神色冷竣地回到勤园,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就象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勤园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可当齐懋生躺在了床上时,却觉得被子带着潮味,炕面烙人的挺,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场所,这个自己睡十几年的房间里,怎么会再也找不到让他觉得舒适温暖的感觉了呢!他望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只觉得透心的凉。在里屋说话的顾夕颜和端娘听到齐懋生开门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都怔住了。端娘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本来已哭得伤心伤意的顾夕颜见了端娘的神色,更觉得心凉。他做错了事,竟然还敢甩她的门。本来已经收住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在了床上,搂着一个迎枕再次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端娘只好抱着顾夕颜的肩膀安慰她:“这哭啊,也是要分场合的傻孩子,快收了泪,爷都走了,还哭个什么劲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这男人,打一打,还要摸一摸你闹也闹了,这时候就要寻思着给爷一个台阶下了你快别哭了,我去看看,看爷去了哪里,等会你也好好梳洗梳洗,拿出你那手段,哄哄他”说着,端娘就站了起来。顾夕颜猛地起身拉了端娘的手,眼泪止不地住下淌:“不许去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要我给他道歉你不许去他这么拿乔,还不是我给惯的,事事都怜惜他,事事都心痛他,他到好,把我踩到脚底下去原先哄着他,那是觉得他对我好,我高兴,如今,让我哄他,门都没有”“又说胡话了!”端娘望眼睛都哭红了的顾夕颜,心痛地道,“哪个爷们不要面子你看,要是你刚才身段软一点,爷何至于甩门而去快别哭了,我去看看就回来”“姑姑,你不许去!”顾夕颜坐了起来,眼睛因为哭的时间太长已红肿起来,“你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我”我,又能怎样?她有片刻的茫然和慌乱。这次低了头,只怕是从今以后,就再也别想在齐懋生的面前挺起腰来说话了可要是万一齐懋生真的难道就这么分开不成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无措中,顾夕颜再次扑到床上放声大哭起来。越哭就越气,越气就越哭头昏脑涨中,只听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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