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小城故事第2/2段
我站在大街上，点了烟抽着。可口苦的厉害，胃也泛着酸水，烟已经抽不出什么味儿了。阳光虽然明媚，可犹如散发着缕缕寒气。太阳南偏，我都能感觉阳光是那般的斜，快正午的阳光却充满着黄昏夕阳的味道，照的人那么忧伤和难过。我神经质的掏出手机给孟小琪发了一条短信:“冬天的空气已无比寒凉，不论你身在何方何地，都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在小城等你的，一直等到你回来或者等到你的消息，我对着冬天阴柔的阳光最想对你说:我是那么的想你。”
然后我被自己整哭了，我拉下帽子低着头抽烟，没有人能看得见我的哭泣。很久很久之后我告诉自己吃碗面吧，不然即使你来了我哪有力气去接你。
那时我一天好几次都会跑下来在街上溜达几圈儿，要不就包着被子里睡着想你，我的眼睛似乎就没干过，眼泪揉搓过的眼球像罩了一层纱网。大家都在忙着生计，可我呢！有时真感觉撑不下去了，很想找个活儿干着，可小城能提供给我的工作太少了。有段时间我确实到处去看招聘启事，可我这种状态还能上班么，哪有心思上班。
满城的陌生面孔，满城氤氲着潮湿寒冷的雾气，满城飘荡着各种嘈杂的声音……这是个喧嚣的小城。
我就在小城的角角落落出现，我的身影我的思想我的幻想，甚至我的灵魂都在小城上空飘荡。那天我鬼使神差的晃荡到了小城某条巷子，巷子紧邻一条盘旋路，一片不大不小的广场，这里时常播放着激动人心的流行歌曲，戏剧，还有老年人，中年人的舞蹈。我也基本掌握了广场的规矩。一般白天围着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唱大戏，聊天下棋，一到夜晚各种各样的人聚拢到一起团着圈子跳舞，有时还因为地盘的事吵的不可开交。而往往这时你会发现那些戴着口罩，盖着帽子，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就在广场周围晃悠，不时的主动挡住过往行人招揽顾客，她们统一的街头暗号就是:“XXX，住店么？”而我也不止一次的被“招揽”过，有时真没脸从那两条道走过去，我就想不通她们哪来的脸招揽顾客？我是知道她们干什么的，上次刘雅约我见面时那个红衣妇女堵住我时我能躲就躲。见到这些女人我就想起了刚学驾照时发生的事，如今结合起刘雅告诉我关于吕洁和刘敏的事，我不由得全身冷的发颤。
学驾照那会儿我刚辍学，跟我一辆车的有个叫常炎锋的小伙子，比我还小一岁哩。跟我一样不读了，准备去外地打工。现在社会变了，学本驾照就跟高校毕业一样有个本本儿好多一条吃饭的路。
有天晚上小常突然问我:“听说你们小城有小姐？真的假的？”他这一问倒把我难住了，听说我也听说过，可具体也不知在哪里？我记得苏飞的哥苏成在小城读职中时说过，他说那时他们常成群结队的进去过那个巷子，可那些老妈子不敢接客，她们眼里也是有水的，分得清嫖客的模样儿。干这种事哪有成群结队的，又不是赶大集，走马帮的，一看这些毛头小子就是凑热闹看形势来的。一个人缺胆少量的，黑糊糊的巷子还真不敢来，谁知道里面藏着几条龙卧着几只虎。
记得有次苏成说他们一起的一个实在忍不住就进了一家农家小院式的大门，被老妈子带到了一间小屋，敲定了价位，然后老妈子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一位穿着光鲜的妇女。那妇女轻车熟路的，瞧了一眼面前的小子，直接就开脱了衣服。苏成说，那小子也是初次见到女人的真身，起初还慌乱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可看到女人外露的身子再也忍不住脱了裤子三下五除二爬上女人的裸体吭哧吭哧了半天，身下女人倒是反响挺大的，一下子让小子感觉自己成了男人，动力加足了干，没几下就伴着女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他全身瘫软在女人肚皮上。女人将她粗暴的从身上推下来，边穿衣服边冷着脸说:“钱！”小子一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哪有钱啊，兜里装着一张百元假钞，一时头昏脑涨，瞅准了门，以最快的速度比女人先穿好了衣服，掏出那张红艳艳的假钞说了句:“别找了。”然后慌张逃离，守在外边角落里的兄弟们等着接应，不一会儿见同伴心满意足的奔了出来，准备开溜。只听见身后追出来几条剔着光头的壮汉，凶神恶煞般扑了出来。幸亏他们提前踩好了路线，知道逃亡的最佳出口，他们几个疯疯癫癫一阵风似的的跑了，只听见后面飚出的谩骂十八代祖宗的话:“我日你先人，日你妈，拿着假钱日你妈去，别让老子逮住，弄死你狗日的！”
自从他们用假钞干了人家的女人，信用问题堪忧，她们也开始制定出先交钱后上床的规定以防后患，看来他们无形中改变了市场交易规则。不过此种规则一改，后来的人也受到了她们的欺骗，往往有些老头儿交了钱不见姑娘出来行乐的场面时有发生，却苦于无法维权，只能不了了之。很多人也是挺着枪进来，耷拉着脑袋出去。当然这种事一般发生在姑娘紧缺的情况下，一般她们还是比较注重信用的，毕竟但凡从巷子里走进去的人都是她们的衣食父母嘛！
而我和小常能够出现在巷子中完全是出于好奇，而我也是本着夜探“女儿国”的丰满理想的想法满足自己好奇的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的。
毕竟这是一个超出了正常世界价值观的另一个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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