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致歉第2/2段
回到家门口，李扬风率先跳下马车。二道门里，李侍郎正在殷殷期盼。
见人回来眼前一亮，冲了过去。
李扬风停下脚步，心中狂跳不止，却听父亲道:“泽北，委屈你总收拾扬风的烂摊子了。”
“父亲说笑，照顾弟弟，是做哥哥的本分。”
李扬风眼睁睁看着亲爹从身边路过，与义兄面色和蔼交谈，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这种待遇的，还总是不死心地希冀。
回到自己房间，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盖在脑袋上，倚着桌椅假寐。每次回家都这样不受欢迎，他要睡一会儿冷静冷静。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呼唤声。
“二哥二哥，爹爹说要你去祠堂跪着。”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女童提着布袋子，推开门。
她是李扬风的同胞妹妹，叫李望月，现在五岁，李侍郎老年得女，很是宠爱她。
李望月漏齿一笑，有好几个空洞。她笑呵呵道:“早上的桂花卷很好吃，还有三个，都给你。”
李扬风丢开书，看向妹妹的目光里戾气一闪而过。语气冷硬艰涩道:“不吃，还有，叫我大哥。”
李望月早就习惯了哥哥的偶尔抽风，丝毫不害怕。她鼓着腮帮子爬上李扬风的膝盖，跪在上面，捧着他的脸看。
“有水。”李望月伸手戳了一下，放进嘴里。“咸咸的，哥哥你哭了?是因为街上的姐姐们都不和你回家吗?”
“为什么大哥出门有姐姐丢花，哥哥没有?”
“闭嘴，下去，你哥我不想看到吃里扒外的你。”李扬风抬起手，揉乱妹妹的头发，把人抱起来，放在脖子上往外走。
小布袋子在他胸前晃荡，一下一下敲着，软软的，还有些暖。
他叼着妹妹塞进嘴里的冰糖，无视路过的下人，踹开了一扇厚重门扉。
看了看地上的火盆，他反脚勾上门，扶着李望月的小腿走上楼。
李扬风家里的祠堂是个三层小楼，楼下是祖宗牌位，二楼是他从小犯错受罚的地方。至于三楼，他只知道里面住着一位老祖宗，却从来没有见过。
“哥哥，上面的祖宗从来没出现过，会不会早就死了?”
李望月门牙漏风，很努力地吐字清晰，声音奶声奶气，像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娃娃。
李扬风一个脑瓜崩砸过去，叼着花卷，含糊问:“这次听什么故事?”
兄妹两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哥哥在祠堂受罚关禁闭时，妹妹会给他送吃的。作为交换，要有故事听。
“上次打来打去的那个，你说要这回分解。”
李望月捧着母亲派人悄悄送上来的酸枣茶，脑袋左摇右摆。
“哪个?”李扬风故意拿乔。
“气凌三军，志轻强虏，怯于小战，勇于大敌，此之谓猛将。”李望月放下杯子，掰着手指说话很慢。“上次哥哥说，要做一名猛将，和将军王不一样的猛将。”
李扬风握着‘武经七略’的手微僵，吐出塞进嘴里的春卷，爬起来朝着妹妹俯身，与她对视。
他道:“替你哥我记着这句话，什么时候我忘了这句话，就告诉我。”
李扬风声音郑重，李望月笑呵呵点头。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听没听懂。反正李扬风如释重负，坐回去微微仰头，接着上次的故事。
“上回书说到，三进三出的都是蠢货。作为一个……”
这边纸上谈兵，另一边楚王府邸，赵辛盯着疆域图，神色阴暗。
“打，打不了也要打。我那个好侄子能做到，我为何不能。”
将战未战时，平静在浮躁之上，波澜起伏，随时准备激荡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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