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陈情(1)第2/3段
他趴在病床上,抓着胡清波完好的那只手,哭得个昏天暗地,比孝子哭坟还要伤心。
可怜胡清波不到三十岁就被人当成遗照哭了一把,他身子抬不起来,只好吃力地伸长了手,轻轻地拍着安醇手背,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好不好?”
安醇百忙之中地抽空回了他一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一天已经哭了好几回了,声音里的鼻音很重,听起来让人心疼不已。
胡清波只好拽了一把,示意他凑近点。胡清波像安德那样把手放到他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像是给受惊的小动物顺毛似的,说:“我知道安醇不是坏孩子,安醇太害怕了是不是?”
“是!”安醇听到这一句话,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他心里有个小人跳着脚大喊:他理解我啊!
安醇索性扑到胡清波身上哭去了。
他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己嘀嘀咕咕就睡着了,胡清波哭笑不得,被他压得呼吸困难,头昏眼花,在断气之前跟夏燃打了个手势,夏燃赶紧把安醇扛起来弄走了。
她把安醇送到住院部那间安醇私有的病房里,见他一时半会醒不了,就偷偷溜回去看胡清波,打算把自己劝安醇答应对他好点的喜讯告诉他,结果她一推门,发现气氛不对。
安德回来了,他站在病床前,背对着夏燃,听到开门的动静连头都懒得回,一心一意地盯着床上的胡清波看。
胡清波脸色不好看,但并不是那种生病缺少生气的难看,他对着夏燃尴尬地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含蓄地下了一道逐客令:“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哎!”
夏燃很有眼色地赶忙出去,还顺手带上门。她站在走廊里观察了几分钟,果然没有看到安德出来以胡清波那小身板,全盛时期也不能把安德打出来,更别说现在躺在床上没法动,那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过第二天夏燃再看到这两个人,他们又跟没事人一样相敬如宾了。
胡清波靠在床头上,安德拿着筷子给他喂饭。胡清波见夏燃和安醇都来了,很不好意思,他其实可以自己吃饭的,但是安德事多,又在气头上,他不好拒绝。
胡清波推推安德,示意你弟弟来了,不让他喂了。安德连看都不看别人一眼,强硬地又把菜递过去,一副你敢不吃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胡清波只好笑眯眯地吃了,吃着吃着脸上便开始泛红。
安醇不明所以地问:“你脸红了,发烧了吗?我发烧的时候脸就会红。”
夏燃心里骂了一句臭不要脸在未成年面前秀恩爱,赶忙拎着安醇的领子往外拽,边走边说:“你是不是饿了,走,我们去吃饭。”
安德放下筷子拿起汤勺,舀了一块排骨递到胡清波嘴边,似笑非笑地说:“脸红了更应该补一补,吃吧,救命恩人。”
胡清波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出了波折,但是安醇的治疗还是要进行下去。
两天后,安醇重整旗鼓,再次出发,在夏燃和安德的陪伴下,又走了一遍当年逃亡的路,这次并没有再出意外。
第八次治疗后,安醇需要前往差点殒命的野树林。
那天一大早安醇就食不下咽,他那种焦虑的情绪把安德和夏燃都感染了,害得安德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打碎一个盘子。
夏燃生怕安醇又干出跳车的事,一路上干脆半搂半抱地把他护住了,结果安醇确实不因为要去那个地方难过了,他发现自己脸红心跳得厉害,特别是一抬头看到夏燃坚毅的下颌曲线,高挺的鼻梁,感觉自己的神志都被夺走了。
他像是做梦似的,一遍又一遍默诵夏燃的名字,好像这是一句神奇的咒语,念一遍身体舒畅,念十遍疾病全消,念百遍万事不愁。
夏燃顾不上计较他在想什么,她最近也烦得很。
乔女士每天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咳一声地动山摇的,想藏都藏不住。夏燃只好半夜爬起来给她找镇咳的东西,陪着奶奶说话解闷。
所以她渐渐把安醇身上冒出来的青春期的小情愫忘了。
然而安醇心里的小火苗却越烧清波靠在床头上,安德拿着筷子给他喂饭。胡清波见夏燃和安醇都来了,很不好意思,他其实可以自己吃饭的,但是安德事多,又在气头上,他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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