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生命 敬畏 练武 修心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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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字喝出,炸雷也似!

  顾朝辞一听声音,登知师父到了,只得收势落下地来。转眼一看,正是洪七公、穆念慈、黄蓉一起来了。

  黄蓉还拍手笑道:“大师兄,好棒!好厉害!总算为我和靖哥哥出气了!”

  洪七公却是面寒如冰,厉喝道:“厉害什么?棒什么?

  下手不知轻重,也就罢了,但又何必如此残忍,你看那人还有人样吗?”

  黄蓉见洪七公脸色难看,吐了吐舌头,也没敢多话。

  顾朝辞拱手行了一礼,很是诚恳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恭领教诲!

  师父曾说这梁子翁的满头头发,与你息息相关,却不知……?”

  洪七公见他认错态度很好,面色一缓,点了点头道:“这老怪二十年前,信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长生之法,坏了好多处女身子。

  被我给撞见了,打了他一顿,又拔了他满头头发,让他立下重誓,不可再犯,这才饶过了他。没想到,今日却坏在你手里。”

  说到这,他再看了一眼梁子翁的惨样,谓然叹道:“我知你行事狠辣,毫无宽仁之心。但我收你为弟子,欲托付丐帮基业,对你期望颇深。

  以你的武功,要杀要放,都不为难,但你适才出手,杀心多还是戏虐之心多,你心知肚明。

  我对你说了那么多,你怎地没有一丝长进,莫非真觉‘辣手书生’很好听?很威风?想让它随你一辈子?”

  洪七公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黄蓉见顾朝辞,替她与郭靖报了仇,本就心中高兴,又一向喜欢插混打茬,可见洪七公脸色肃然冷峻,也不敢出言相帮。

  穆念慈更见师父神威如狱,心下惴惴。

  郭靖此时也走了过来,欲要开口求情,见黄蓉勐给自己打眼色,有些不明其意,正自思忖,就见顾朝辞已然抬起头来,看着洪七公,正色道:“师父所言极是。

  弟子刚才确实存着戏耍之心,师父教训弟子这点,弟子不敢不受!”

  但又顿了顿,接着道:“但我听了,这老怪二十年前之恶行,您的这种处置方法,弟子实在不敢苟同!”

  穆念慈见情郎,或许没被人给训斥过,竟敢说师父不是了,忙忙给打眼色。但顾朝辞彷若未见,只是看着洪七公,眼神不曾有丝毫逃避。

  洪七公见这小子,还敢跟他顶嘴,心下不由愠怒,但看他一脸正色,毫无惧怕之意,不由心下一软,点了点头道:“你怎不认同,我的处置方法?说说看!”

  顾朝辞很是恭敬道:“师父刚才说他,当年坏了好多姑娘身子,而您却只拔了他的头发,逼他发下毒誓,不可再犯。

  且不说这种人,是否真的悔改,就说他的恶行,已然死有余辜。

  如今这世道,程朱理学大行其道!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已成了女子必须遵从的规矩,无一例外。

  他坏女子身子,虽未取人性命,但和杀了那些女子,又有何区别?

  试问那些女子,以后还嫁不嫁人?

  倘若嫁人后,被夫家发现不是黄花闺女,那会是什么下场?如果烈性一点的女子,遭到羞辱,就算立时,不能寻了短见。恐一逃脱魔窟,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故而梁子翁自是取死有道,死有余辜!

  而今我听了此人之恶行,弟子还觉,让他死的太过容易,有些便宜他了!”

  说到这里,顾朝辞看着洪七公,眼神虽然坚定,实则也怕对方理屈词穷之下,来个恼羞成怒。但见他,仍是面不改色,看着自己,心下一宽,便又接着道:“再说这梁子翁一身武功,除了师父这等高人,他若为恶,何人能制?

  师父饶了他,在这二十年里,他或许迫于誓言,没敢再采阴补阳。但别的恶事,是否做过?谁又知晓?

  如若是有,以他这等武功,因他而死之人,还不知凡几,师父一念仁心,给了这种人,反倒害死更多无辜之人!

  那这算……算什么!”

  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洪七公看他一脸俨然,却只是微微一笑道:“说完了?我当你有何高论,没想到,你竟说出这番言语!

  呵呵……

  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叫花,就该被你这番言语,说的哑口无言,进行反思,然后再当场认错,对你褒奖一番?”

  顾朝辞心中不由一凛,寻思:“难道自己说的不对?”但他心中动念,却神情泰然,一如往常。

  就见洪七公眼中精光四射,语气突变,疾言厉色道:“你都知晓,这世道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当我就不知?

  我饶梁子翁一命,你当我的仁心,是对他的?杀他容易的很,但你可曾想过,那些被其侵害的女子,又该当如何处置?

  那些女子本就命苦,难道真要让她们,再为了什么劳什子,失节之事,断送性命?

  我让这老怪活着,是要为那些苦命女子,找个出路。

  这梁子翁人在关外,雄霸一方,慑于他的震慑,那些女子的家人,以及街坊邻居,就不敢说闲话。

  有些女子只要不一心寻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我若直接杀了他,那些女子怎么办?”

  黄蓉此时压根不懂什么是处女,这坏了女子身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穆念慈毕竟从小在外闯荡,心中很是明白,眼见顾朝辞与将七公说到这里,不由插口道:“师父,那您老,难道不能让丐帮中人,照顾那些女子吗?”

  洪七公转眼看了穆念慈一眼,眼中神光一敛,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摇了摇头道:“孩子,你不懂啊!

  这丐帮分为净衣、污衣两派,并非所有叫花子都属丐帮,也并非丐帮中人,都是叫花子,有些家有资产的人,也会入丐帮!

  正因如此,帮内参差不齐,也不乏败类。而有些叫花子,本非丐帮中人,却做一些“采生折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败坏了丐帮数百年来,行侠仗义、保国安民之美名。

  老叫花对这类事,是深恶痛绝,可天下何其之大,一个人的本领再大,又岂能事事尽如人意?

  丐帮名声太大,在无知之人眼里,好似普天下的叫花子,都是丐帮中人,无论是什么叫花子,只要做了恶事,几乎都会被按在丐帮身上。

  正因如此,我焉能让丐帮中人,出面照看这些女子,本来就只是一个“采生折割”,让人大为误解,要再传出什么“奸**子”,那如何是好?

  谁人在世,活得不是一个脸面!

  况且,不得不否认,如梁子翁这般恶人,威慑力有时候,要比好人大侠,厉害的多,尤其对于长舌妇这类人来说。

  你们要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有些时候,人不是被事逼死的,而是被人这张破嘴逼死的!”

  说到这里,洪七公,也有几分意兴阑珊的样子。

  顾朝辞自恃两世为人,拥有上帝视角,世上所有大道理,他比谁都懂,但听到这里,却也思如潮涌,不觉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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