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容虚镜第1/2段
南行宫里,陈总管让所有马童跪着把水盆举过头顶,时不时用鞭子抽打开始晃动的人:“醒公子的马草,是哪个不长眼的喂的,现在马驹子闹肚泻,死它一匹,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南行宫。”
古逐月跪在地上,手臂已经开始发酸,但是他忍住了不晃动。这个总管,大可随意交一个人出去顶罪,但是他偏要惺惺作态在这里把所有人审问一番。
古逐月旁边的人突然被一脚踹倒,水盆翻滚在地,打了几个圈。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避开洒在地上的水。
“我看就是你!”陈总管尖着嗓子指着被他踢到在地的马童。
“不是,总管大人,不是我!”马童不顾被踢的疼痛,立即爬起来抱着总管的脚,“总管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陈总管弯下腰抓着他的头发,“那你昨日鬼鬼祟祟到马棚里躲着做何事?”
马童脑海里划过昨日的情形,他只不过是太饿了,准备从马棚的侧面偷偷翻进厨房,偷点吃的:“没有,小奴真的没有。”
“总管大人!”马童连连磕着头,“我该死,我是想去厨房偷东西吃,但我见到总管在厨房外,便立刻逃了。”
古逐月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想着蠢货一个。
陈总管与门边的侍卫对了个眼神:“带下去。”
“今日就到这里,这南行宫里的畜生都是宝,你们就是命丢了,也不能让它们有个好歹。”陈总管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散了,“都可记住了,如何行事才能保命。”
古逐月放下水盆,叩了个头后起身带着水盆离开。
“你,站住。”总管突然叫住了古逐月。
他转身双膝跪地叩头:“总管吩咐。”
总管走到他旁边,拉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我看你少言寡语,是个好奴才,醒公子的马驹受苦也受惊了,你且带它去逐鹿林后的小溪边饮水吃草。”
古逐月顺势站了起来,依旧未抬头:“是。”
总管转身离开,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古逐月看在眼里但并未言语,他手里握着一个纸包,是刚刚总管塞给他的,他猜测多半是给马匹吃的解药。想来是刚刚那个马童看见了些什么,这总管才会想办法除了他。
下人的命不值钱,但却都在宗卷属录了卷,想随手除掉一个奴才,并不是他这个同为奴才的人说一句就能做到的。
古逐月也懒得多做猜测,世道如此,少听少问就是活下去最好的办法。
他到马厩里牵出马匹,侧头看了眼它,它不停地眨眼。古逐月突然伸手摸摸它的头顶:“你是上辈子决定投胎做畜生的下等人吗,如今可还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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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林就在南行宫主殿的背后,正面霄门和背面辰门同处一条轴线上,从辰门出去,走不远就是逐鹿林。
这是专门给王公子弟圈出来一片林子,安溪从其中蜿蜒而过,溪水刚没过脚踝。
安溪流出逐鹿林,就会注入天河,这条河呈马蹄形把整个南行宫包围在其中。
林立的宫殿矗立在平原上,苍翠的树林环抱着宫殿,出了天河包围的范围,就是茫茫的黄沙石砾,枕戈待旦的军队就驻守在外围的荒芜地带。
不远处的群山又把包括军队在其中的所有环抱在其中,一环套一环。
古逐月把马匹栓在一棵树上揪了把马草拿去溪水里沾湿,把陈总管给的那包粉末抖在马草上。
他走过去摸了摸马匹的头,把马草送到它的嘴边喂给它。
马匹把它手里的草吃得差不多了,古逐月解开绳索,准备牵着它往在南行宫主殿的背后,正面霄门和背面辰门同处一条轴线上,从辰门出去,走不远就是逐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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