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蛮种第3/3段
“这把剑你从哪里来的?!”李珩怒视着古逐月。
古逐月的伤口很疼,他平躺在地上轻笑了一下:“殿下不是说是我从你友人那里偷来的吗?”
“你!……”李珩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倒不过来。
古逐月捂着伤口,痛感让他脸色发白,额头上也不断冒出冷汗:“殿下,天色晚了,太过为难醒公子,传出去恐怕对殿下不太好。”
“为难尉迟醒?”李珩冷笑,“我跟徐斯只不过是教教一个低下的臣子该如何做人,我为难尉迟醒了?”
“谢殿下和郎将的教诲,”古逐月笑了下,“卑职也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毒蛇混在一起,长久不喂养,他们会互相绞杀,争斗下会失去伤人的能力。更何况,这是秋季。”
月光下,一两个尚未失去活力的蛇头动了动。李珩被气得青一块红一块的脸在此刻无人能看懂,但他也庆幸幸好夜色掩饰,否则被一个最低等的将士气得说不出话,他的面子实在是没处搁。
“什么伤人?”沐怀时端着一碗什么东西,从廊下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脱下舞服,换上了靖和姑娘们的打扮,藕色的抹胸长裙缀着兰竹的刺绣,褂子上还盘着几只翠鸟图腾。
李珩怔住了,他一向觉得自己能言善道,但刚刚在席间,沐怀时起舞时他就如现在这般失去语言能力过。靖和的富家小姐官宦女子他见过太多,但这样惊鸿一面的,他是头一次见。
“你叫娜仁……”李珩记得她的名字,阿律呼格勒说了一遍,他就念了上百遍。霞光霞光,这个异域的女子确实如霞光班般夺人心神。
“不准叫!”沐怀时打断了他,“我叫沐怀时,那是我阿玛叫的。”
李珩知趣地闭上了嘴。
沐怀时把那碗东西放在了地上,蹲下扶起了古逐月:“你没事吧?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欺负你了?尉迟醒呢?”
古逐月不知道这几个问题他该先回答哪一个,但是他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力气来一一回答。他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郡主,是这个低贱的将士冲撞了我,”李珩解释道,“他手脚不干净,还偷了我朋友的东西。”
说到东西的时候,李珩瞥了一眼剑。沐怀时把古逐月扶起来,让他靠着墙站着后就走过去捡起了剑。她走到李珩的面前,把剑递给他:“他是我朋友,我信他不会偷东西,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朋友?”李珩狐疑地看着她。
沐怀时点头,把剑往他面前送了送:“你们有句话叫化干戈为玉帛,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也是朋友。”
李珩往后退了一步摆手,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不追究了,这剑你留着,哦不是,他留着吧。”
说完他就狼狈地离开了,沐怀时看着他的背影,有点疑惑,她转头看着靠墙的古逐月:“你没事吧?”
古逐月受过大大小小不少的伤,但这把剑太过于奇怪了,扎进他的血肉里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朝着剑涌去。但剑身也在回馈他,一股滚烫灼人的气流涌进他的身体里,像是想要冲破每一条经脉一样的霸道。
剑身从他身上抽离,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骨骼,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伤口还是滚烫的,让他想撕开那片血肉,扔进寒潭里让它们冷却下来。
“我没事。”古逐月强撑着摇头,“郡主来找尉迟醒?他已经睡下了。”
沐怀时在自己身上左右摸索,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我这里有点伤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古逐月抬头看着她,沐怀时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看到你,你扶着醒公子走了,我猜他是喝醉了,明天还要围猎,送点我们那边解酒的偏方。”
“很……很有用的。”沐怀时的眼神躲闪,怕他不信,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见古逐月没说话,她一把把伤药塞在他手里,转身跑开了。那碗浅色的解酒汤摆在地上,折射着点点月色,古逐月无奈地笑着,这才认识几天,自己所见到的尉迟醒身上的桃花就这么几朵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