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如风如影第2/3段
容虚镜发现阿乜歆不知怎么的忽然开始落泪,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看见阿乜歆哭,她的心里不知也为何一悸。
容虚镜思考了很久以后,抓住了自己的袖口,替她擦眼泪。
阿乜歆就像正在做噩梦一样,她紧紧地皱着眉,经历着深刻而惊心的痛苦。
容虚镜用食指点在她的眉心,有星光从她的手底流出,汇了进去。
阿乜歆的神情忽然定了下来,与吐糟变故后的呆愣震惊如出一辙。
容虚镜感觉自己可能帮了倒忙,惺惺地收回了手。
阿乜歆渐渐安静了下来,容虚镜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容虚镜其实很少看见她这么安静的时候,住在静安巷的短短时光,两个人呆在屋子里,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院子里还有棵松树,阿乜歆还喜欢飞上去又跳下来,乐此不疲。
忽然之间,容虚镜发现阿乜歆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她的眉她的眼,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全都是一样。
但就短短一瞬,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是神态的不同,容虚镜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但她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阿乜歆。
阿乜歆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然后睁开了双眼。
气流掀翻了破庙的屋顶,阿乜歆在狂风中展开羽翼,她与石像比肩,垂目凝望着容虚镜。
“你是谁?”阿乜歆问。
容虚镜负手而立,一头青丝瞬间被染白,她侧目扫了一眼自己飞舞的发丝。
其实她有些吃惊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人可以不害怕一切未知,但若发现原来竟不了解自己,在平静无无波的心也会泛起微澜。
“这该我问你。”容虚镜抬眼,蓝色的双眸里像是有寒潭封冻千年,“你是谁?”
阿乜歆收起双翅,脚尖点地落在了破庙开裂的石板上。
缝隙中有枯草横斜着,来年春天它还会重新抽芽,向上生长。
生命就是这样可敬而可畏。
“我是百里星楼,”阿乜歆朝着容虚镜走来,“能解开你疑惑的人。”
尉迟醒的额角不知何时被划开了,汗水流经伤口处的刺痛让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鲜血流过眼角,滑向他的下巴。
“宁还卿!”李慎在高台上怒喊,“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杀了叛贼!”
玄钢盾牌还剩下三面,尉迟醒浑身染血,抬眼看着李慎的眼神,凶狠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原本没有这么愤怒,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焦躁了起来。
他想战,想撕开上衣,让雪花打在自己心脏狂跳的胸膛上,想拿起刀,把扑过来的所有人全都撕成碎片。
“尉迟醒!”陆麟臣发觉他有些异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现在杀了李慎就真的走不掉了。”
城门外更多的金吾卫集结过来,金黄的一片让尉迟醒莫名想起了麦田里成熟的麦子。
都是待割的死物。
陆麟臣的掌心被尉迟醒热烈而迅速的脉搏冲击着,就好像其中藏了一头凶兽,想要挣脱束缚突破出来。
“尉迟醒!”陆麟臣喊他,“尉迟醒!”
尉迟醒只盯着一个方向,微微地龇了龇牙,与丛林中的野兽别无二致。
陆麟臣回过头,才发现宁还卿走了过来。
“我其实是想等你体力耗尽后生擒的,”宁还卿拿起手机的刀,无奈的往前送了送,“做做样子,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麟臣。”风临渊从城外的方向策马而来,他勒住缰绳,低眼看着自己的学生。
陆麟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老、老师。”
“这是在做什么?”风临渊明知故问,“要反吗?”
“老师,你知道的,”陆麟臣急忙解释,“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
风临渊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抽出自己的佩刀,朝着陆麟臣走过来。
“老师。”陆麟臣不在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麟臣站直了,把手里的刀握由得眯了眯眼,鲜血流过眼角,滑向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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