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妆台秋思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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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紧抱着匣子,匣子里是李德妃赠予她的琉璃耳环,回程路上,潘挚一直心不在焉,一忧方乐这个大嫂不知怎的这般与自己过不去,二忧身无半点墨的自己,除夕夜宴会如何丢了王府和潘府的脸面,三忧真真应了戏文中的那一句,“嫁入皇室,娘子就是冠了夫姓的妇人”。

  这话原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潘挚这里变成了冠了夫姓,便与闺阁的日子划清界线。

  方乐的提醒,带着敌意,分明是已经知晓,自己什么都不会,难道真要如了她意,在大殿上展示潘府的风采吗?

  “娘子现如今学什么都来不及了,不如挑些易学易懂的。”铃兰道。

  潘挚还是摇摇头,世界哪有什么是短时间内能学会的。

  赵元休下朝后连府衙都没去,直接回了王府,听了潘挚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后,渐渐陷入沉思,院外正在下雪,他捡起地上的雪揉着一个雪球,往天上扔去,越捡越扔,玩的兴起,渐渐走的又远了些。

  潘挚本来还倚在窗边,望着他揉好一个雪球,扔上天,雪球掉下来,与周围的雪融为一体,散了,周而复始,后来看他走的远了,雪白一片的屋子没了颜色,不自觉的走了神。

  犹自想着心事,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硕大的脸,惊叫一声,一见是赵元休,没好气的说:“你就会吓我。”

  赵元休说道:“我想起,书房内有只竹埙,简单易学,请个师傅,细细教你,只稍会些音律,能吹出一支曲子。”

  潘挚微微颔首,也只好如此了,猛然想起,若说音律,承庆嫂嫂会些乐器,便道:“我可以回国公府吗?”

  赵元休笑道:“傻瓜,怎么不可,府里只你一人,也没个能说话的人,为夫公事繁多,平日若无事,多回去也是好的,散衙我去接你。”

  潘挚脸颊顿时泛起潮红,十一月的天,心却似春天般温暖。

  如此,赵元休特地比往常起的早,将满心欢喜并且夹杂着忧虑的潘挚儿送到韩国公府,恰好遇上准备前去上朝的潘美和几个舅父,赵元休弃了马车,随着几人一道同行,急急赶去上朝。

  阖府没有得信说,姑娘要回来,一时也是诧异,照例先去跟母亲问安,恰好承庆郡主也在,新嫁娘害羞,不敢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出此行的目的,直到胡氏让她们都散了,潘挚跟胡氏撒了会娇,说有事找承庆嫂嫂聊聊,胡氏直以为会是什么内廷秘事,不能跟母亲讲,只能跟承庆郡主诉说,便把她赶走。

  拿出赵元休交予她的竹埙,承庆郡主吃笑一阵,仔细瞧着手上的竹埙:“竹埙还是很新,制作时日怕也不长,吹出来的曲儿许是没有老的竹埙那般浑厚。”

  “王爷倒不曾说竹埙之事,只道,能吹出支曲子便是。”

  “三娘可真是的,寻个师傅教你便是,大宋皇室吹埙之人寥寥无几,我也只是幼时师傅教过几首,如今,怕也生疏了。”承庆郡主无奈道。

  “师傅教的哪有自家嫂嫂教的用心,请来的师傅无一不惧怕皇室身份,即使细微处略显不好,也不会,不敢告知,不如嫂嫂先教些,哪些地方需留意,挚儿自个琢磨就是。”潘挚不依不饶,承庆郡主只好把看家本领全数尽出,虽说乐器同理,无奈还是差了些。

  “天底下这般多的乐器,何苦挑个最难的,竹埙嫂嫂我不懂,旁的倒是可以教教一二。”承庆郡主道。

  潘挚摇头:“王爷说,懂埙之人少,从此处着手,不易落下诟病。”

  承庆郡主会意点头:“嫂嫂我呀,这便替我这个好婶娘,寻个师傅去……”

  这时,府外有人通报,张旻要求见潘挚,张旻是赵元休的随侍,潘挚不禁疑惑,待得人来了,才知道,原来是赵元休派张旻到教坊司寻了乐师,乐师收拾好了物件,就在府门外候着。

  潘挚微微不悦,她回娘家找自家嫂嫂的原意,是不想让外人知晓,她当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妇人,尤其是心底里暗暗跟方乐较劲,不想让她知晓自己会在除夕夜宴上表演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在教坊司找了人来,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承庆郡主不知方乐与潘挚之间的事情,吩咐请了人进来,小小吹了一曲,赏心悦耳,是个国手,十分满意,转头瞧见潘挚脸色依然不善,唤了两声。

  “你叫什么?”潘挚问道。

  乐师回答:“小人李善。”

  “嗯,随吾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只好如此,潘挚心道。

  赵元休弃下的马车,如今就在韩国公府,像是置气一般,潘挚向胡氏与各位嫂嫂道别,也不等赵元休散衙来接。

  一阵莫名的冲力,潘挚险些跌倒,潘挚心不在焉,铃兰注意力倒是十分集中,在那瞬间一手抓住马车帘子,一手拉着潘挚,否则潘挚非得撞个满怀。

  还未来得及质问到底出了何事,马车外已然喧嚣起来。

  张旻压低声音道:“王妃,马车撞到一名妇人。”

  潘挚一惊,打开车门,不顾仪态,直接跳下马车,“怎么这般不当心。”

  车夫是旧府的老人,不悦,她回娘家找自家嫂嫂的原意,是不想让外人知晓,她当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妇人,尤其是心底里暗暗跟方乐较劲,不想让她知晓自己会在除夕夜宴上表演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在教坊司找了人来,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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