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箍绕指柔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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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是刘协、呃不,是天子做的吗?

  不可能!

  天子刘协年方十五岁,周岁只有十四,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杀得了老奸巨猾的杨定?

  退一万步说,即使天子刘协抓住了杨定,却未必有胆量砍下他的脑袋。

  倘若有这份勇气,天子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轻轻盖上盒子,段煨下意识地离它远一些,生怕沾上晦气,担心有朝一日步入杨定的后尘。

  “史阿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军莫急,且听末将道来。”

  史阿自始至终面不改色,不急不躁的姿态与刘协颇有几分相似。

  随即史阿把王越在中军帅帐向众将领通报的话,不删不减的给段煨转述一遍。

  说完话,史阿不再多说,眼观鼻鼻观心,身形纹丝不动的伫立在军帐中央。

  听了史阿的讲述,段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阴晴不定,面目狰狞,眸子里不时闪烁一抹凶光。

  自己居然“勾结”李铮杀害了杨定及其家眷?

  昨晚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大清早刚到军帐屁股都没做热,就背了这么一口大黑锅!

  那位李铮裨将确实是自己的同乡,打小就认识,可自己和他关系一直不好,小时候就没少打架,长大后依然视对方为死敌,直到从军以后才各奔东西,二十多年间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好算计啊!

  居然连这么隐秘的同乡关系都算计在内,最后再把自己套进去,以“莫须有”的原因把杨定及其家眷的惨死全算在自己头上。

  让他段煨背黑锅也就罢了,虎贲中郎将王越还当众替他辩白,说‘段煨是清白的,杨定及家眷遇害与段煨无关’。

  这不是存心害我吗?

  就算你王越一句不解释,只要说‘李铮和段煨是从小就认识的同乡’,杨定帐下将领就知道杀死杨定及其家眷的人就是他段煨。

  不曾想,王越偏偏还要替他辩白,这样以来,怀疑变成了肯定,杨定帐下将士百分百认定这件事是他段煨干的,除了他,再无旁人。

  这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自己这辈子都别想洗脱杀害杨定阖家老幼的罪名!

  这手段,这心机,让段煨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却又满心苦涩。

  看着案上摆放的檀木盒子,段煨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杨定终于死了,自己在西凉最大的仇敌身首异处,连头颅都摆在自己面前。

  从某种程度上说,杨定一死,段煨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因此段煨并不介意背负杀害杨定一家的罪名,乱世当中武将哪有不杀人的,何况死的还是自己仇家。

  但是被人算计的滋味真心不好受,更难受的是自己明知道代人受过,却还无法辩解。

  摆在他段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装聋作哑老老实实的背上这口黑锅,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史阿将军,请转告陛下,段某接下这份厚礼了!”打碎门牙合血咽,段煨捏着鼻子认栽了。

  史阿对他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招手示意另一名虎贲卫上前。

  “将军,这是陛下给你的亲笔信。”

  说着,史阿把装有白绢书信的锦囊递到段煨手上。

  “陛下曾交待末将,若将军愿意接受檀木盒子里的礼物,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末将都要把这封书信交给将军;反之,若将军推脱不接盒子,末将便把书信带回去,原物奉还给陛下。”

  听了史阿的话,段煨诧异道:“竟有这等事?莫非信中另有玄机不成?”

  史阿微笑摇头,“末将不知,将军看了书信自然明白。好了段将军,末将的任务已经完成,若将军不打算为难末将的话,末将这便告辞回去复命了。”

  段煨愣了愣神,摆手道:“本将怎么会为难你呢,史阿将军请便。”

  “告辞,段将军。”史阿很干脆,说走就走。

  目送史阿三人离开大帐,段煨解开锦囊,取出白绢书信……

  看完白绢上的内容,段煨沉思良久,心中的郁结也随之消散殆尽。

  信步走到帐外,他仰望天空,早晨出现的朝阳此刻已隐遁,乌云蔽日,凛冽的寒风肆虐大地。

  “要下雪了么?希望能下一场大雪,好好洗涤一下这浑浊不堪的大汉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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